胖子把油膩的手往褲腿上蹭了蹭,往椅背上一靠,臉上的嬉笑勁兒收了大半:“飯也吃了,肚子也填圓了,該說說正事兒了吧?
胖子這話一出,甲板上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他盯著阿寧,一臉認真:“這海斗我頭回倒,你們給我備的家伙什兒靠譜不?別到時侯掉鏈子,胖爺我可不想喂魚蝦?!?/p>
阿寧沒直接回答,轉而看向一旁的潛水領隊的人:“按我們之前的計劃,你有幾成把握?”
那人推了推潛水鏡,沉聲道:“裝備都是頂配,但水下情況復雜,不敢說十成,七成把握還是有的。”
“七成?”胖子咂咂嘴,摸著下巴道,“依胖爺我的經驗,這海斗里頭指定藏著貓膩——要么是盜洞難挖,要么就是……有粽子!”
“粽子?”汪楚染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疑惑,這詞聽著耳熟,卻想不起在哪聽過,難不成是指能吃的粽子?
吳邪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微變,忙接話:“粽子有沒有不好說,但肯定有別的東西?!彼阎霸诠泶嫌龅胶:镒?、還有人面臁的事簡略說了一遍,聽得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操,還真有這玩意兒?”胖子瞪大了眼,顯然也被驚到了。
吳邪點頭:“這片海域的老漁民都有類似傳說,應該不是空穴來風?!?/p>
阿寧也附和:“我小時侯聽島上的老人講過,說深海里有‘水鬼’,專拖落單的人?!?/p>
鄰桌的船老大一直豎著耳朵聽,這時忍不住插嘴:“你們懂個啥!這哪是海猴子,是夜叉鬼!”他一臉嚴肅,“你們驚動了它,指定會回來報仇的!依我看,趕緊靠岸買頭豬,找個道士讓場法事,興許還能饒過咱們!”
張教授聞言嗤笑一聲:“船老大,我一槍打爛了那‘海猴子’的肩膀,照你這么說,我不成孫悟空了?”
“你?”船老大氣得臉都綠了,上下打量他幾眼,“依我看,倒像那好吃懶讓的豬八戒!”
船老大這話一出口,甲板上頓時爆發(fā)出一陣低笑。
胖子笑得最歡,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指著張教授直樂:“哎喲,船老大這形容,絕了!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張教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郁悶地抬手捏了捏自已臉頰上的肉,嘟囔道:“我這是富態(tài),富態(tài)懂不懂?”
汪楚染瞥了他那副樣子,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眼里明晃晃寫著“嫌棄”二字。
張教授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過來。
汪楚染卻飛快地把臉扭到一邊,視線落在了吳邪身上。
少年郎眉眼清秀,皮膚是那種常年不見暴曬的白皙,此刻被海風吹得帶了點紅暈,看著倒真像話本里寫的“玉面小官人”。
她心里默默點頭,還是看吳邪順眼些。
吳邪被她看得莫名,摸了摸自已的臉:“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汪楚染搖搖頭,沒說話,嘴角卻悄悄勾了勾。
胖子笑夠了,把話題拽回來:“說真的,既然海底有那些玩意兒,咱們總不能赤手空拳下去吧?有家伙事兒沒?”
阿寧點頭:“備了潛水槍,就是L積不算小,在水里不太靈活。”
“管它靈不靈活,帶上!”胖子一拍大腿,“真遇上事,就算打不死,也能唬唬它們!總比手里空著強?!?/p>
幾人又就裝備分配、下潛順序聊了幾句,阿寧抬眼望了望天色,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便揮了揮手:“天都快亮了,先去歇會兒吧,養(yǎng)足精神,下午再安排下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