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當初母親久臥床榻,齊夫人憂慮至極,為了能夠讓母親就這么安心地去了,她便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此事。
母親遺愿至今,齊夫人從未違背過。
可偏偏就是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反過來禍害了她,禍害了百官之首的寧首輔。
縱使是齊夫人,再也沒有辦法能夠替齊云州收拾這種爛攤子。
“我念在你喚我一聲阿姐的份上,我可以當作你今日從未來過?!?/p>
“眼下你掉頭就走,今后也別再出現(xiàn)在我跟前!”
齊夫人突如其來的這番話,令齊云州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以。
他眉頭緊鎖著的同時,按耐不住地上前兩步。
“阿姐,你適才當眾打了我便算了,現(xiàn)在你這般舉動,難不成還想要與我恩斷義絕不成?”
齊云州氣惱是一回事。
可他也掂量得清楚孰是孰非。
若他當真將齊夫人惹得不輕,將來便不可能有誰能夠繼續(xù)替自己收拾這種爛攤子。
齊夫人只覺得這齊云州時至今日,依然執(zhí)迷不悟。
梁懷月作為局外人,本該回避。
思索再三,梁懷月無非是覺得寧首輔中毒昏迷之事,算得上是家國存亡的大事件,她也有資格站出來說幾句。
以致于此刻,梁懷月偏頭看向齊夫人。
“齊夫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不妨讓我說幾句?!?/p>
先前齊云州確實是看中了梁懷月的貌美如玉,可他心中也確實是極其鄙夷梁懷月這種身份的人。
聽見梁懷月端著架子說出這種話,齊云州不由得嗤笑一聲。
“你說幾句?你憑什么?”
齊云州忍不住沖跟前的梁懷月翻了個白眼,滿臉皆是不屑一顧。
“就憑你這種身份卑微的,還妄圖想要在小爺我跟前虛張聲勢?你簡直就是做夢!”
謝培青來時,好巧不巧地便聽見了這番話。
親眼看著齊云州如此不識好歹地羞辱梁懷月,謝培青那張豐神俊逸的面容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攏,面上看似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