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明,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懷抱里。
折花公子戴著青銅面具,一身黑衣,指上是黑色的皮指套,長期的練功讓他擁有寬闊的胸膛和結(jié)實有力的臂灣。
也許是微明的天色太撩人了,也許是蟲鳴太過寂靜,也許是這風(fēng)太清爽了,又或者是衣衣受傷太重糊涂了,她突然覺得……如果這個人不是折花公子……多好。
他抱著她策馬前行,兩具無數(shù)次抵死纏綿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時不時起些磨擦,他的手幾乎環(huán)抱著她的腰握著韁繩。
他知道懷里的身體已經(jīng)醒了,于是剛才她溫順地依偎著他的邪異感覺也消失了,像一場懸念十足的夢,醒來成空卻留下隱秘的留戀。
那處山谷終于是到了,駿馬長嘶,在未明的世界中顯得非常清晰。但是驚動不了人,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天不亮誰會經(jīng)過?
“尹秋水,我很想看一下你精湛的醫(yī)術(shù)毒功能不能讓你渡過此劫,”折花公子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輕松,終于,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你可以試試這附近能不能找到解藥,在午時左右會有一隊商隊路過,如果你能撐到那個時候的話……也許可以得救哦?!闭刍ü訋е鴼埲痰男σ庹f完這番話,轉(zhuǎn)身策馬狂奔,未曾回頭。
不會有什么商隊,他給她一個希望,讓她撐著,慢慢地在絕望中死去。
膽敢戲弄折花公子的人,必定不得好死!
可是為什么駕著血龍駒跑這么快?不停下來多欣賞一下自己導(dǎo)演的這場好戲嗎?
冷駿是隨著那只貓找到這里的,說來奇怪,不過是一只很普通的貓,從燕府那么火急火燎地竄出來。以他的輕功也一路急趕才未被甩掉。
很是無聊,皇命在身的一品侍衛(wèi),竟然跟蹤一只瘋貓。
可是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經(jīng)常見到它神色古怪地出入燕府,他覺得那只貓知道些什么東西。
不錯,他監(jiān)視燕府已有一段時日了,他開始懷疑燕南天的侍衛(wèi)槿,那身影跟他上次所見非常相似。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槿真的是其中一個折花公子,那么另一個……
即使是真的是他,如果他拒不伏法,又當(dāng)如何?
他在那只貓旁邊見到了衣衣,被血糾結(jié)的黑發(fā),一身青紫的傷痕,臉色因為劇毒的侵襲變成可怖的碧色。
他甚至不敢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活著。他努力讓自己腳步鎮(zhèn)定,那女人竟然還有意識,冷駿只看得一眼便心頭狂跳,是燕南天的女人!?。?!
他不再猶豫,橫抱著她上馬,趕往最近的醫(yī)館。
劉玄清捕頭大老遠就看到自己頂頭上司一大早駕馬橫沖直撞,一路跟上去到了胡大夫的醫(yī)館。
那胡大夫也是本地有名的醫(yī)生,但是他一把脈便連連搖頭:“很劇烈的毒,已侵入肺腑,回天無力了。”
冷駿緊緊皺著眉,燕南天的女人怎么會一大早受這么重的傷倒在荒谷?
是不是知道什么東西被人滅口?
不說燕南天本人實力如何,單是槿便很難容外人出入,何況其它?
他撥弄著衣衣,企圖找到一點什么線索。突然發(fā)現(xiàn)她手中緊緊握著什么東西,使勁抽出來,是一塊衣襟,上面血跡還未變色,胡大夫湊上去一看,立時臉色大變,失聲道:“這……這是解毒的方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