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手法和速度,怎麼看都不像二級的?!?/p>
臺下衆(zhòng)人的竊竊私語傳入聶世云的耳中,不過被議論的本人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著他嫻熟的操作。
頻繁開展的比賽讓大家都對參賽的煉器師頗為熟悉,故而聶世云這張新面孔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這場煉器師比賽并不會在參賽的煉器師周身設(shè)下屏障阻斷外界的聲音,修士們只要稍有分心,路人的評頭論足便能聽得一清二楚。聽說一開始藍家是覺得這樣更有爭議性,能引發(fā)更高的關(guān)注。但漸漸地煉器師們便口耳相傳,說這是測試他們集中力的一道考驗。衆(zhòng)人都好面子,沒有人愿意承認自己注意力不足,于是“隔音”這項簡單的措施竟然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提出來過。
不斷有煉器師手滑導致胚子毀于一旦,只能慌慌張張地從頭再來。
這里的大部分一級和二級煉器師都是散修和小門派的,鮮少會被旁人圍觀煉器過程,本就緊張。偏偏今天乙組又出現(xiàn)了聶世云這個家伙,聽說他是從下層來的二級煉器師,卻手法驚人得嫻熟老練。聽到臺下的人們討論的聲音,許多修士便忍不住分心去瞥他的進度,結(jié)果反倒翻了車。
“糟了,又斷了。還有時間讓我從頭再來嗎……”
“集中、集中注意力……”
有幾個煉器師忍不住驚慌地喃喃自語起來。他們越是犯錯,越覺得臺下的觀衆(zhòng)投來了惋惜或是無奈的眼神,刺得他們平時手到擒來的活兒都干不下去了。
聶世云早已感覺到不光臺下的人,分組里的不少其他煉器師也一直向自己投來注目禮。這可真是相當不聰明的舉動。除非有相當?shù)淖孕拍軌蜉p松處理手上的材料,否則還是把自己的東西做好再關(guān)心別人為妙。
不久便有本次比賽的第一位修士,一名一級煉器師炸爐了。他的工作臺上發(fā)出的巨大聲響驚動了旁邊好幾個煉器師手上一抖,錘子下歪了地方,懊悔不已。
“那個人真的是散修?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比賽?”有人看到聶世云不動聲色的模樣,不禁感嘆道。
這話不假,但也不全對。
聶世云的確現(xiàn)在于上天界是一名散修。也的確是第一次參加這里的煉器大賽。
但他還在云清閣的時候,時不時會隨聶黎他們指點門派中的弟子們,也經(jīng)常在云清閣前山的公共煉器房與杜執(zhí)齊軒兒夫妻倆探討關(guān)于煉器的技巧,這些過程都向同門們開放。他早已被圍觀慣了,甚至這會兒給他丟兩個后輩在旁邊,他還能一邊煉制一邊講解一番。
看這臺下聚集的修士們,大家對預賽的熱情還是不小的。也許因為除了頗為固定的大家族班底,以及幾十年都不曾讓位的龍?zhí)?,也就只剩這預賽比較有樂趣了……
比賽時間剛剛過半,聶世云已經(jīng)按要求完成了飛行法寶。他做的是一柄中規(guī)中矩的飛劍,沒有冒險去嘗試玄級法寶,只在保險的範圍內(nèi)努力做到最好。雖然造型普通,但質(zhì)量上乘。
“是凡階極品啊。預賽肯定過了?!?/p>
“速度這麼快,是不是藏拙了?”
“聊天就到一邊去聊,讓我們這些后面的近些看看……”
看到藍家的煉器師前輩走到聶世云的工作臺前審視,隨后將其煉制的法寶取走,拿到了一旁的展示臺上給出了評級后,衆(zhòng)人頓時擠作一團。
“各位還請,稍安勿躁,臺上還有參賽的煉器師正在煉制呢?!彼{家的侍從讓衆(zhòng)人退下一些。
“凡階極品,他若不是已經(jīng)超過二級煉器師的水準,那也離三級不遠了。我看他還是煉虛期,許是修為拖了領(lǐng)悟的后腿?!?/p>
極品與上品雖然只差一級,但卻天差地別?!皹O品”說明這件法寶在這個品階里已經(jīng)幾乎沒有可以提升的空間了。一般來說,煉器師只有煉制比自己本身低一個品階的東西時,才比較容易制作出極品的器件。
衆(zhòng)人眼中的聶世云一下子仿佛泛著金光,大家深信不疑他很快就會出人頭地了。沒有背景,修為不高,潛力極大,這會兒敏銳的大家族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背地里商議著是否要邀請他做學徒了。
大家一回頭,卻只見聶世云已經(jīng)沒了影。
聶世云今日動作格外快也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去看看其他組三級煉器師們的情況。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若能從他們的動作中領(lǐng)悟到些什麼,自己煉制玄級法寶的成功率也會上升不少。
“喂!你們認識這個男的嗎?他真的是散修?”
“敖樊少爺,我們都沒聽說過他?!彼{家修士為難道。
這不是剛才在大街上差點撞到敖樊的那個修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