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人從睡夢中被拍門聲驚醒,打開門,太過驚訝,以致于往了行禮,目瞪口呆地看著遠(yuǎn)征數(shù)月未歸的君侯一身是雪地大步而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甬道的盡頭。
魏劭歸家,并沒驚動多少下人。也沒想在這辰點(diǎn)去吵醒祖母或驚起自己的母親。
他徑直就往西屋去。拍開了院門。
剛從熱被窩里鉆出來的看門婆子抖抖索索地揉著眼睛,看清是男君回來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女君這會兒不在的話,男君已經(jīng)往里大步走了進(jìn)去老遠(yuǎn),身后地上,留下他踏出來的一串足印。
魏劭徑直入了內(nèi)院。
院中白昏昏一片。樹木、通道、臺階、屋頂,都覆上了一層白。
四周靜悄悄的。夜空里,雪也還在無聲無息地飄落。有幾片沾落到了他的眉心和面龐,迅速被他此刻熾熱的體溫給融化掉了。
天寒地凍。魏劭卻并不覺得冷。相反,他此刻覺得熱。
許是身上的戰(zhàn)甲太過厚重了。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陣潮熱的汗。
他的腳步邁的很快。并沒留意到走廊頂上每隔幾步便懸一盞的夜明燈籠,此刻都是黑漆漆的。
他幾步并做一步地登上臺階,最后停在了門前。抬起胳膊,試探般輕輕推了推門。
她沒有上門閂。
門應(yīng)手而開。
房里黑燈瞎火。也沒魏劭想象中應(yīng)該有的一陣撲面而來的帶了點(diǎn)芬芳?xì)庀⒌呐狻?/p>
魏劭腳步略一遲疑,還是繼續(xù)朝里走去。最后他停在了c黃前。身影定住了。
窗外的雪光黯淡,但這已經(jīng)足夠讓他看清面前的景象了。
帳幔收在了兩側(cè),c黃上擺著整整齊齊疊好的被枕,卻沒有她人。
空蕩蕩的。
魏劭眼睛睜的有點(diǎn)大,又趴下去,伸出手,摸了一下空蕩蕩冷冰冰的c黃鋪,這才猛地直起身,轉(zhuǎn)身大步朝外走去,腳步一聲聲地沉重頓地,到了門口,將門一把拉開,風(fēng)裹著雪便涌了過來。
“人呢!都給我上哪去了?”
他沖著空蕩蕩的院落,大吼了一聲。
很快,西屋里的燈火就變得通明了。
魏劭低頭,自己脫卸著戰(zhàn)甲。林媼在旁小心地道:“稟男君,女君一個多月前就走了。說是回東郡,探望她伯母的病。當(dāng)時還是老夫人親口應(yīng)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