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沙
賈珩與眾將校一同用完午飯,接下來來到營房,與一眾高階將校討論會,最后看向馮績吩咐道:“馮主簿,以后水師將校,此外臨近過年,各部以千戶,做好檔案登記,做到每個士卒都有檔案可查?!?/p>
賈珩說完,在一眾將校陪同下,視察著戰(zhàn)船的休整事宜,以及紅夷大炮的裝訓(xùn)水平。
韋徹感慨道:“侯爺,這紅衣大炮實是海戰(zhàn)利器,隔著多遠的距離都能擊中敵船,如果配合著風(fēng)帆木船,縱橫大洋,再無敵手,只是可惜這樣的紅夷大炮數(shù)量還是太少了。”
馮績以及其他文吏,也是紛紛附和說道。
賈珩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前不久京城傳來信箋,京城已經(jīng)開始鑄造出了兩門紅夷大炮,想來再有不久,我大漢軍器監(jiān)就能毫無障礙制造這等紅夷大炮,大范圍列裝?!?/p>
當(dāng)初,他從濠鏡的葡萄牙人那里帶回了大約二十八門紅夷大炮,除卻在崇明沙的水師學(xué)堂中留下了三門大炮充當(dāng)教學(xué)所需,其他二十五門則全部拉回了京城,列裝京營的果勇營。
及至傍晚時分,賈珩下榻在營房中,打算明天出去隨著水師學(xué)堂出船演訓(xùn)。
雖是視察,但他不搞走馬觀花,蜻蜓點水那一套。
營房之內(nèi),燈火明亮,賈珩看著輿圖出神,冷峻目光在遼東和江南兩地來回盤桓。
相比山東、天津等地地理位置的得天獨厚,江南這邊兒的距離多少有些遠,想要跨海橫擊朝鮮,多少有些鞭長莫及。
“初期可以借兩地的港口駐軍,輜重補給由兩地供應(yīng),但兩地的水師也要構(gòu)建起來。”賈珩放下手中的毛筆,思忖道。
相比京營軍將的盤根錯節(jié),水師這邊兒并沒有引起傳統(tǒng)武勛的重視,而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培植親信。
而整個大漢,除卻京營、邊軍,還有數(shù)額龐大的衛(wèi)所省軍,現(xiàn)在還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又到了崇平十五年的臘月二十九,新年的腳步愈發(fā)臨近,賈珩在三天前,就給水師學(xué)堂中的學(xué)員以及鎮(zhèn)海衛(wèi)放了幾天假,讓將?;丶疫^年。
金陵,寧國府
賈珩也在一天前從崇明沙返回家中,在大門翻身下馬,而一些仆人搭著蹄子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jié)彩,準備過年所需諸般事宜,開始更換著桃符,重新油漆著匾額之上斑駁脫落的金字。
在一眾仆人的行禮中,賈珩沿著綿長的回廊向著后院行走,待剛剛接近花廳,就聽得里間傳來有說有笑之聲,元春正與人說話。
來人正是甄晴以及甄雪,還有小蘿莉水歆。
“爹爹。”水歆轉(zhuǎn)頭見著賈珩,面帶笑意地跑將過來,張著兩個白生生的小手,笑道:“爹爹,你回來了?!?/p>
賈珩一下子抱起水歆,儒雅面容上籠著笑意,說道:“歆歆,唉,怎么又沉了?”
“哪有啊?!毙√}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甄雪嗔怪道:“你干爹那么累,你還要著抱抱,都快抱不動了。”
孩子說爹爹,還能說童言無忌,大人就不能喊著爹爹了,嗯,除了床幃之間,意亂情迷之時。
至于抱不抱得動,他連她都抱得動。
想起那少年的種種胡鬧,甄雪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之上不由浮起淺淺紅暈。
賈珩抱著小蘿莉,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捏了捏粉都都的小臉,低聲說道:“歆歆,這小臉兒都吃圓滾滾了?!?/p>
“珩兄弟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甄晴眸光盈盈,抬眸看向那少年,臉上笑意嫣然。
隨著有孕日久,甄晴體態(tài)愈發(fā)豐腴款款,身上縈繞的人妻韻味愈發(fā)濃郁,在眉梢眼角無聲流溢。
賈珩放下歆歆,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說道:“剛剛在崇明沙視察水師,隨船演訓(xùn)了一些時日,這說著說著就過年了。”
甄晴柔聲問道:“那珩兄弟什么時候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