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少堂也趕了過來,可當他看清樓上那幾人之后,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很清楚,這幾名紈绔子弟的背景有多硬,自己雖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但也不想得罪他們,或者說不想得罪他們身后的高官權(quán)臣。
正當他還在猶豫如何化解之時,凌川唰的一聲拔出腰間戰(zhàn)刀,朝著二樓的方向一刀撩起。
霎時間,一道刀芒迸射而出,直奔幾人所在的檐廊而去。
“噗……”
只聽一道悶響,檐廊的一根矮柱頂端雕刻得極為精致的獅子直接被削掉,掉落在地上咚咚作響。
檐廊之上的安濟、謝舉、黃英弘三人頓時面色一片蒼白,他們沒想到,凌川竟然敢當眾出手。
藍少堂同樣的一臉震驚,沈玨則是沒想到凌川的修為進步如此神速,竟然能做到真氣外放,要知道,他現(xiàn)在不過才一重境啊。
就在那三人怒火即將發(fā)作的時候,凌川的聲音緩緩傳來:“不好意思,這一刀斬偏了!”
周圍百姓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素聞這位鎮(zhèn)北將軍血氣方剛、殺伐果斷,今日一見果真不假,即便是面對那三位背景驚人的公子哥也毫不畏懼。
那一刀干凈利落、霸道果決,沒有絲毫猶豫。
“凌川,你竟敢當街行兇,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沒興趣知道!”面對謝舉的喝問,凌川只是冷冰冰地回應(yīng)了三個字。
凌川歸刀入鞘,隊伍緩緩前行,檐廊之上三人怒目圓瞪,原本他們只是想給凌川一個下馬威,可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大膽,公然對他們拔刀相向。
“凌將軍真是好威風啊!可別忘了這里是神都,不守規(guī)矩,會死得很慘的!”黃英弘不愧為首輔之子,只見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面如常色地對凌川說道。
凌川騎馬緩緩前行,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對方一眼,冷聲回應(yīng)道:“我常年在邊關(guān)刀口舔血,只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誰對我齜牙,我就用刀跟他說話!”
凌川并未刻意加重語氣,可聲音卻鏗鏘有力,如刀劍顫鳴。
“哼!”黃英弘冷哼一聲,說道:“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在神都囂張幾日!”
凌川再次抬起目光,看向他,緩緩說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不過我也奉勸一句,若是我下一次出刀,斬的可就不是獅子頭了!”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句話里帶著深深的警告。
看著下方街道上,那道挺拔身影逐漸遠去,黃英弘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謝舉看得咬牙切齒,“狂妄之徒,竟敢對公子不敬,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公子放心,我今晚就要讓人把他的腦袋摘下來,送到您府上!”安濟一臉憤懣,眼神卻帶著無盡諂媚,說道。
黃英弘?yún)s是盯著凌川逐漸遠去的背影,搖頭道:“不必了,自從他踏入神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按理說,像凌川這種邊關(guān)將領(lǐng)班師回朝,一般都是安置在對應(yīng)的驛館,然而這次陛下特意交代,讓禮部將凌川一行安排在了一處閑置的王府。
那原本是寧王的府邸,自寧王去往自己的封地之后,這里也就閑置了下來,禮部已經(jīng)將府邸里里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此外,還從司禮監(jiān)選派了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總管以及數(shù)十名下人,更是從禁軍中選派出兩百人,由朱彥帶隊,護衛(wèi)安全。
原本凌川以為,既然陛下安排了禁軍,那必然會讓自己的親兵以及洛青云的三百多騎兵住進軍驛,然而,藍少堂卻告訴凌川,這一點他自行安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