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顧斯年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站在門口,眼鏡后的眼睛布滿血絲,手里還拿著本賬本,像是剛從工作中被打斷。
他看了看滿頭是血的劉滿月,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劉家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爸,媽,你們這是干什么”顧斯年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很久沒喝水,“快起來,讓人看笑話”
劉大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過去抱住顧斯年的腿:"好女婿啊!是我們沒教好女兒!你要是不原諒她,我們老劉家就沒臉活了啊!"
顧斯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當(dāng)然知道劉家人在演什么戲。
只要他當(dāng)眾說一句"原諒",這事就能翻篇。村里人再嚼舌根,也越不過他這個"苦主"去。
再有人敢說劉滿月的閑話,劉家人就會反口指責(zé):“我女婿都不在意,你在這閑放什么屁!”
“滿月她”顧斯年故意欲言又止,伸手去扶劉滿月,碰到她胳膊時,明顯感覺到她在發(fā)抖。
“我、我錯了”劉滿月聲音細(xì)如蚊吶,眼淚混著血水滴在碎石路上:“以后再也不敢了”
劉滿月是真的怕了。
這事一出,若是顧斯年不原諒她,她以后可怎么活???
顧斯年長嘆一口氣,把賬本揣進(jìn)兜里,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把劉滿月扶起來:“回家吧?!?/p>
說完又對劉家人道:“爸媽也進(jìn)來吧,我泡茶?!?/p>
圍觀的村民發(fā)出嗡嗡的議論聲。
有年輕媳婦紅了眼眶:“顧會計就是心腸軟”
也有明白人冷笑:“劉家這苦肉計唱得妙啊?!?/p>
有好心的大嬸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走,咱們也跟進(jìn)去瞧瞧?!?/p>
“就是,斯年媽活著的時候和我一直很好,如今她走了,咱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兒子被欺負(fù)?!?/p>
話音落下,一幫看熱鬧的人便涌進(jìn)了顧家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