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想起李父被抓前說過,已經(jīng)給李燕子找好了下家,只要把李燕子弄過去,她就有錢了。
三天后的傍晚,李母又出現(xiàn)在李燕子家樓下。
她躲在樹后,看著李燕子獨自回家,立刻跟了上去。樓道里昏暗無光,她攥著口袋里的噴霧,心跳得像擂鼓。
李燕子剛掏出鑰匙,就覺得身后有人靠近,她猛地回頭,正好對上李母猙獰的臉?!澳阆敫墒裁??”
“干什么?”李母獰笑著按下噴霧,“送你去個好地方!”
可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人從旁邊一腳踹中肚子。
李母慘叫著摔倒在地,噴霧瓶滾到樓梯拐角。顧斯年不知從哪里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里拿著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剛才的畫面。
“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說?”
警笛聲再次響起時,李母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警察在她身上搜出了迷藥,又順藤摸瓜查到了她參與拐賣的證據(jù)。
原來李父負責聯(lián)系買家,她則利用女人的身份,在公園、商場里物色落單的孩子,用糖果和玩具騙取信任,再趁機迷暈帶走。
這些證據(jù)鏈完整清晰,李母想抵賴都難。最終,她因參與拐賣兒童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八歲的李強被送進了孤兒院。
至于這個孤兒院,是不是像顧斯年他們小時候待過的那樣,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八月末的午后,陽光把城中村的巷子烤得蒸騰起一股混合著油煙與塵土的熱氣。
李燕子剛把最后一套模擬試卷的錯題整理完,額頭上沁出的薄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泛黃的紙頁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她隨手抓過桌邊的蒲扇扇了兩下,正想起身倒杯水,門外突然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這聲音不輕不重,帶著一種與這條巷子格格不入的規(guī)整,不像是鄰居借東西,更不像是有人鬧事。
李燕子走到門邊猶豫了幾秒,這扇老舊的防盜門沒有貓眼,她只能貼著門板問了句:“誰啊?”
門外沉默了片刻,才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語氣帶著過分的客氣:“請問,李燕子小姐在家嗎?”
李燕子皺了皺眉,伸手打開門,等看清門口的人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門口站著三個男人。
三伏天里,他們竟都穿著筆挺的深色西裝,領口系著一絲不茍的領帶,腳下的黑皮鞋擦得能照見人影,連鞋邊的縫隙都干干凈凈。
這副打扮在灰墻斑駁、雜物堆成山的巷子里,顯得像從另一個世界掉進來的,突兀得讓人心慌。
為首的是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頭發(fā)梳得服服帖帖,一絲不亂,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掃過李燕子時,像帶著把無形的尺子,從她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到沾著點墨水漬的牛仔褲,最后落在她光腳踩著的塑料拖鞋上,那眼神里的輕視幾乎沒加掩飾,像在打量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旁邊兩個年輕男人則面無表情地站著,腰板挺得筆直,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活像電視劇里黑幫大佬身邊的保鏢。
李燕子心里莫名發(fā)緊,脫口問道:“你們找誰?”話一出口,她又覺得這問題有點多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穿成這樣不熱嗎?整得跟電視劇里的黑社會似的……”
為首的男人像是沒聽見她的嘀咕,推了推眼鏡,臉上擠出一點公式化的微笑,語氣刻意放得溫和:“請問,李燕子小姐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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