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看完一遍,隨后又看了一遍。我呢!
我在哪!
沒找到自己的痕跡,沒有辦法,顧斯年便檢查起了自己的記憶。
很好,沒有記憶。
這樣的情況只能證明一點,還沒等自己有記憶,他就死翹翹了。
懷著顧斯年的女人沒有察覺到顧斯年的郁悶,還在撫摸著肚子溫柔地私語:“好孩子,你可真是娘親見過最乖的寶寶。”
這話可不是孕婦隨口說的,而是懷胎之后,肚子里的寶寶從來都沒有鬧過她,她整日好吃好睡,一點都沒有孕期的不適。
一旁的嬤嬤見狀連忙附和:“就是,老奴見過的孕婦多了,咱家小主子絕對是最孝順的,一點都不鬧人。別的不說,就說海棠苑那位,被折騰得瘦了一大圈,除了肚子大以外,臉都瘦尖了?!?/p>
顧斯年有些無語,他畢竟是個成年人,難道讓他在肚子里蹦迪嗎?
一主一仆正在說話,外邊又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響起:“夫人,海棠苑的宋姨娘過來了,說要給您請安?!?/p>
“宋姨娘?”懷著身孕的夫人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開口道:“她來做什么,不是告訴她了,這兩個月安心待產(chǎn),不用到我這來了嗎!”
“那夫人要不要見她?”嬤嬤試探地詢問道,“要不要老奴把她打發(fā)出去?”
聽到嬤嬤的話,夫人想了想,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讓她進來吧?!?/p>
宋姨娘由丫鬟扶著,剛跨過門檻便揚高了聲音,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得意:“姐姐這兒可真暖和,不像我那海棠苑,冷清得連炭火都吝嗇?!?/p>
她說著,故意挺了挺隆起的肚子,裙擺下露出的鞋尖繡著精致的纏枝蓮,一看便知是新做的時興樣式。
夫人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慢悠悠地撫過腹間,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讓嬤嬤給她添了杯熱茶。
宋姨娘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索性直入正題,手輕輕按在自己肚子上,聲音里裹著炫耀:“姐姐怕是還不知道吧?昨兒請了大夫來瞧,人家一搭脈便說了,我這肚子里懷的可是個男丁,怪不得這般鬧騰?!?/p>
她說著,眼角的余光瞟向夫人的肚子,帶著幾分挑釁,“還是姐姐幸運,這胎懷得是穩(wěn)當,沒準是個貼心的小姑娘呢?!?/p>
嬤嬤在一旁聽得臉色發(fā)白,剛要開口反駁,卻被夫人用眼神制止了。
夫人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地落在宋姨娘臉上,語氣淡然得像在說天氣:“哦?那倒是要恭喜妹妹了。不過話說回來,太醫(yī)的話也未必全準,還是得等瓜熟蒂落,眼見為真的好?!?/p>
她頓了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倒是妹妹,近來瞧著清減了不少,想必是這‘男丁’折騰得厲害?若是身子不適,便該多歇著,何苦跑這一趟,仔細動了胎氣?!?/p>
宋姨娘臉上的得意僵住了,她本想借著“男孩”的由頭壓夫人一頭,沒料到對方竟半點不接招,反倒句句不離她孕期辛苦,像是在體恤,實則堵得她沒話可說。
“姐姐說笑了,”宋姨娘勉強擠出笑容,“孩子乖巧得很,就是想著姐姐,才特意過來……”
“有心了?!狈蛉舜驍嗨畔虏璞?,聲音依舊平淡,“只是我這幾日總覺得乏,怕是招待不好妹妹。嬤嬤,替我送送宋姨娘。”
這話已是明著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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