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思過崖上的一眾修士,此刻的玉虛宮之內(nèi),正在上演著一出苦情戲。
只見此次事件的男主角,我們的陸大真人,正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冤屈,訴說著執(zhí)法堂對自己的不公,似乎所有的人都有過錯,唯獨他沒過錯。
端坐在上首蓮花寶座上的玉虛真君,淡淡的看著自己這個曾經(jīng)最為中意的晚輩,表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但在心里面卻是五味雜陳。
經(jīng)此一事,他已經(jīng)徹底的放棄幻想了,這個陸子昂,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難堪大任。
即便他將來能夠晉升元嬰,但就其心性,就其計謀,就其人品來說,也無法服眾,甚至還有可能將陸氏一族引向萬丈深淵,陷入絕地。
因為直到現(xiàn)在為止,陸子昂也只把看問題的角度,放在風三娘、高九成等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沉下心來好好把整件事情重新梳理一遍,看看到底問題出在哪里。
看問題如此的淺薄,將來要是真遇到比現(xiàn)在更復雜的局面,他根本就掌控不了局面,成不了事,反而會壞了大事。
看到老祖宗一直坐在那,一句話都沒有說,陸子昂的心中更加的惶恐起來。昨日,他已經(jīng)聽到了風聲,說是有幾位陸家的族老都曾經(jīng)公開表態(tài),不再支持自己了。
他也找過白增旺,尋求破解之道,可那白增旺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倘若連玉虛真君也把自己給放棄了,那自己今后在陸氏一族,在整個青云宗,就徹底沒有出頭之日了。
過了許久,坐在寶座上的玉虛真君深深嘆了一口氣,也終于開口了。
“你起來吧,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陸子昂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雖然停止了哭泣,但并不敢抬頭,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不停地猜測著,也不知道老祖會如何的責罰自己。
“我上次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慕容雪的事情,暫時不要再提,我自有主張,你居然把我的話置之腦后,肆意妄為,惹下這么大的麻煩,實在是愚蠢。這樣吧,你暫時不要待在青云宗了,先出去避避風頭,順便好好歷練一下自己!”
一聽玉虛真君讓自己暫離青云宗,陸子昂心中立刻惶恐不已,再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老祖,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老祖責罰,但不要趕我走,求老祖開恩!”
“怎么,我的話你也不聽了?”玉虛真君冰冷的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大殿之內(nèi)響起,讓跪在地上的陸子昂渾身汗毛豎起。
“老祖,子昂不敢違逆老祖,我這就走,我這就走!”陸子昂說罷,便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再也不敢爭辯,倉皇離開了玉虛宮。
看著陸子昂離去的背影,玉虛真君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心中頓時萌生了一個想法,這陸子昂,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陸子昂離去之后,整個大殿便只剩下了玉虛真君一人端坐在蓮花寶座上。
“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玉虛真君似乎在對著空氣說話,但話音剛落,一個渾身上下被黑色法袍遮掩的黑衣人,從陰暗之處緩緩走了出來,站到了殿前。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客套話?”這個黑衣人對玉虛真君居然直接口呼稱你,并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意,仿佛壓根就沒有將玉虛真君放在眼里一般。
而玉虛真君對于對方如此的表現(xiàn),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仿佛就是兩個同輩之人的正常交流?!昂呛?,既然問你了,我自然是想聽真話,再說了,你會跟我說客套話嗎?”
“既然想聽真話,那就好辦了。不客氣的講,你這個后輩,雖然修煉的天資著實不錯,但為人,卻是蠢笨如豬,智商根本就不在線,被人給耍了,他也搞不清楚狀況?!焙谝氯说脑捄敛涣羟椋瑢⒁呀?jīng)離去的陸子昂簡直貶得一文錢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