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幾天里,唐毅仿佛與世隔絕般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閉門不出。那扇緊閉的房門,就像是一道屏障,將他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開。
房間里靜謐得只剩下他偶爾的呼吸聲,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從心底深處散發(fā)出來的不甘與倔強。
唐毅每日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房間的角落,身下便是那塊刻滿神秘符文的翡翠原石。他的神情專注而凝重,盡管丹田崩裂的傷痛時不時如針刺般襲來,但他眼中的堅毅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唐毅才會有氣無力地喚一聲小七。小七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聽到那微弱的呼喚,趕忙跑去廚房精心準備一些食物送過來。
小七的目光里滿是擔憂與疑惑,她不明白唐毅哥哥到底在房間內(nèi)做什么,但她知道,唐毅哥哥肯定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從不多問,只是每天默默地守護在唐毅門口,像一個忠誠的衛(wèi)士,時刻聽候著唐毅的呼喚。
此時的唐毅,每天都在重復(fù)著那看似簡單卻又無比艱難的一件事——坐在那塊刻滿符文的翡翠原石上,全神貫注地吸收著原石中的天地靈氣。
盡管丹田已然崩裂,可之前經(jīng)過強化的經(jīng)脈還在,宛如一條條干涸的河道,渴望著靈氣的滋潤。唐毅不斷地引導(dǎo)著那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讓它們順著經(jīng)脈緩緩游走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用于滋潤漸漸干癟的細胞。
唐毅之所以如此拼命,是因為他在醒來后便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在衰敗著。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朵曾經(jīng)嬌艷盛開的花朵,突然間失去了養(yǎng)分,花瓣開始一片片枯萎凋零。按照現(xiàn)在這衰敗的速度,一年之后,他很可能真的會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這對于曾經(jīng)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唐毅來說,簡直是無法接受的噩夢。
在他的心中,一直埋藏著一顆復(fù)仇的種子,那是對殺害他兄弟的仇人的刻骨仇恨。他深知,唯有恢復(fù)自己的實力,才有機會讓那些仇人血債血償。所以,他在等,等一個能讓自己重新站起來、恢復(fù)如初的機會,哪怕這個機會渺茫得如同黑暗中的一絲螢火,他也絕不放棄。
而讓山貓運回大量的翡翠明料,也是唐毅計劃中的重要一環(huán)。他想憑借著銘文的特殊能力,將這舜天府改造成一個大型的聚靈氣陣。如此一來,他不僅可以在舜天府中自由活動,更重要的是,他想試試能否借助這大量匯聚而來的天地靈氣,修復(fù)自己那崩碎的丹田。
而在舜天府的另一處,林悅則是忙得不可開交。自從唐毅交代下那些任務(wù)后,她每天的生活就如同上緊了發(fā)條的鐘表,一刻不停地轉(zhuǎn)動著。她要為那些在戰(zhàn)斗中犧牲的戰(zhàn)友們發(fā)放撫恤金,每一筆撫恤金的核算、每一個家屬的聯(lián)系,都需要她親力親為。她深知,這些撫恤金承載著對逝去戰(zhàn)友的慰藉,也是對他們家人的一份交代。同時,林悅還要頻繁地聯(lián)系山貓,催促著購買翡翠明料事宜的進展。
盡管每天都被這些繁瑣的事務(wù)纏身,但林悅卻樂此不疲。因為只有在這忙碌的過程中,她才能暫時忘卻失去冷霜姐以及那些傭兵隊員們的傷痛。
就這樣,平淡卻又忙碌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十天的時間便悄然溜走。
此時的唐毅依舊坐在那塊刻滿符文的翡翠明料上,手中緊緊握著幾張寫滿符文的紙張。他的面色認真而嚴肅,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些符文上,仿佛要透過那一個個神秘的符號,看穿其中蘊含的奧秘。
房間里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影子,那影子隨著他輕微的動作而微微晃動,宛如一幅靜止的畫面中唯一的動態(tài)元素。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寂靜。還不等唐毅回應(yīng),小七那急切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唐毅哥哥,山貓隊長回來了,而且還有礦上基地中的傭兵隊員們!”
唐毅瞬間清醒,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隨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便看到舜天府莊園入口處的壯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