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京城東方君悅酒店外,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引擎轟鳴,如蓄勢待發(fā)的黑豹。唐毅坐在駕駛位,骨節(jié)分明的手熟練地轉(zhuǎn)動方向盤,晨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冷峻的側(cè)臉上,映得眼底的鋒芒愈發(fā)銳利。
后排,李劍手忙腳亂地穿戴衣物,絲綢襯衫扣子錯了位,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他一邊胡亂整理著西裝外套,一邊疑惑地開口:"大哥,你這么著急叫我去四合院干什么?"聲音里還帶著剛被吵醒的困倦與不滿。
唐毅目視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語氣冷硬如鐵:"當然是收拾孫世龍那個老家伙!"
李劍聞言,原本松散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劍眉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擔憂:"大哥,孫家在京城可謂是根深蒂固,經(jīng)營多年,人脈盤根錯節(jié)。你剛到京城一天便要與其動手,是不是著急了些?"他的身體不自覺前傾,目光緊緊盯著唐毅的后腦勺。
唐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臉上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放心吧!早在一個月以前,我就安排香凝與林悅著手這件事了。"他頓了頓,語氣稍稍緩和,"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孫家在京城確實樹大根深,但是我們今天的目標不是孫家,而是京瀾創(chuàng)御集團有限公司!!"
李劍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唐毅的背影,臉上寫滿了困惑。作為一個對商業(yè)一竅不通的人,他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lián)。沉默了片刻,他撓了撓頭,語氣帶著不解:"大哥,你想收購京瀾創(chuàng)御集團找我干嘛,你是知道的我對商業(yè)完全就是小白!"
"你哪來那么多問題?"唐毅不耐煩地猛打方向盤,勞斯萊斯幻影在環(huán)形車道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引擎轟鳴聲驟然拔高。儀表盤藍光映得他下頜緊繃,側(cè)臉的輪廓冷硬如刀削,"一切聽我安排就好!計劃順利的話,一個小時后你便可以再次返回你的溫柔鄉(xiāng),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嘲諷的尾音落下,車廂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李劍縮了縮脖子,訕訕地閉上嘴。車窗外,銀杏葉被秋風卷起,在柏油路上拖出細碎的影子,而車內(nèi)只剩下車載香薰散出的雪松味,無聲地在密閉空間里流轉(zhuǎn)。
良久,唐毅的聲音突然打破沉默。他的目光透過后視鏡,精準捕捉到李劍發(fā)呆的神情:"你小子昨天去見你爺爺沒有?"
李劍像是被電流擊中般猛然挺直腰板,眼底瞬間亮起興奮的光:"當然見了!大哥,你教我的招還真好使!"他激動地往前探身,領口滑落露出鎖骨處曖昧的紅痕,"那老頭看我進屋,騰地一下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木拐杖杵得地板咚咚響,我當時腿都軟了,還以為要被揍得下不了床!"
他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繼續(xù)眉飛色舞地講述:"結(jié)果他就瞪了我一眼,又重重坐回去!我趕緊按照你教的,大步走到他面前,胸脯一挺喊我要做華國戰(zhàn)神!你猜怎么著?老爺子居然噗嗤笑出聲了!"李劍身體前傾,膝蓋幾乎抵住前排座椅,"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年,我第一次看他老人家對我笑,我當時慌得一批。手心全是汗,還以為說錯話惹怒了他。"
"就在我心里打鼓的時候,老爺子突然拍著我肩膀說你終于長大了!"說到這,李劍撓了撓頭,臉上滿是困惑,"我都傻了,就說了這么一句話,怎么就算長大了?"
唐毅注視著后視鏡里李劍迷茫的神情,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清晨的陽光斜斜照進車窗,在他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就在這時,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cè)胨暮显核诘暮?,老槐樹的枝椏在擋風玻璃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隨著車身移動不斷變幻形狀。
"下車把領口系好,別被小七他們看到!"唐毅伸手拍了拍副駕的真皮座椅,目光掃過李劍鎖骨處扎眼的紅痕。
李劍卻不屑地撇撇嘴,故意扯開領口,露出更明顯的印記:"這有什么的,我和小雅是情侶關系,有點親密接觸不是很正常嗎?"他仰起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我這個印記,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光明正大得很!哪像某些人,做事還要偷偷摸摸的!"說罷,還故意瞥了眼唐毅襯衫紅色印記。
唐毅輕踩剎車,勞斯萊斯幻影穩(wěn)穩(wěn)停在青石板路上。他轉(zhuǎn)過頭,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李劍身上:"等會進了四合院,希望你的嘴還能這么硬。"話音未落,尾音已裹著幾分冷意,驚得李劍脖頸一縮,慌亂中差點被車門絆了個趔趄。
李劍跳下車,故意挺直腰板掩飾心虛,嘴里還嘟囔著"誰怕誰!",卻率先朝著四合院朱漆大門走去。
唐毅則是對著車內(nèi)后視鏡,指尖輕輕擦拭領口處的紅色印記。指腹反復摩挲著絲綢面料,直到最后一絲痕跡消失不見,這才推門下車。
跨過四合院門檻的剎那,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數(shù)月未見沒回來,四合院中的草木愈發(fā)蒼翠。院角的老桂花樹綴滿花苞,暗香浮動;池塘里的錦鯉悠然游弋,攪碎了倒映在水面的天光云影。青石板縫中冒出的苔蘚泛著油亮的光澤,墻壁上爬滿的藤蔓垂落些許露珠,在陽光折射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整個院子仿佛被一層柔和的光暈籠罩。
唐毅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充盈在空氣中的靈氣。這些靈氣絲絲縷縷鉆入毛孔,讓他渾身說不出的舒暢。他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