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佳佳跑去洗漱室的背影,我感到莫名其妙。
她笑啥?剛才不是還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怎么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我還在愣神的時候,她呼呼地跑了回來,我一看,簡直就是目瞪口呆。她、她的臉怎么轉眼間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我仿佛不認識她了一般,死死盯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伸開雙手在我眼前劃拉了幾下,問:“哎,你咋了?”
“表姐,是你么?”
“是啊。是不是嚇著你了?格格格——?!彼嬷煨α撕镁?,才說:“哎,剛才我去洗漱間在臉上抹了墨汁,嚇唬你的,沒想到你還當真了?!?/p>
這時,我才終于如釋重負一般地舒了一口氣:“你可把我嚇死了!”
我緩慢地從她臥室走出來,坐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然后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支慢慢地抽著。
她的這個惡作劇有點大,剛才我不但信以為真,嚇得心臟都挪了地方一樣。在吃飯的時候,看到她曾經(jīng)詭秘的笑了笑,知道她要捉弄我,但是沒想到玩笑開得這么逼真。
即使把她抱進臥室的床上為她按摩的時候,我還蒙在鼓里。
看到我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她也跑了過來,坐在另一個沙發(fā)上后,端起剛才的茶杯在我面前:“哎,純屬逗著玩,嚇著你了,來,喝杯茶壓壓驚?!?/p>
“表姐,你這玩笑有點大,俺膽小,真把我嚇壞了。捉弄人也沒見有這么捉弄的,都快把俺捉弄死了!”
她說:“不過,你捂著我的臉,還真是蠻舒服的。明天去上班,那些姐妹又會羨慕我了,說我今兒個二十三,明天二十,后天就十八歲,越活越年輕了。”
我說:“那是你的想象,不會有那種效果。如果我真有那本事,還上什么班??!”
抽完一支煙,喝完一杯茶,我算是徹底緩了過來。
制度辦事剛正不阿的形象。
這會兒,信誓旦旦地把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因為他很清楚,不論在人前人后把事件說得多么嚴重,把自己說得多么失職,在吳經(jīng)理那里,永遠是聽話順服的心腹。
我無言以答,只能呵呵的笑。見他一支煙抽完,又遞給他一支續(xù)上。
他正面看著我,很真誠地說:“我聽吳經(jīng)理說,你知道吳金玲的家,你要是能抽出時間,能否帶我去吳金玲家一趟?而且,聽吳經(jīng)理說,下一步還要安排工會對他們家做一些進步的幫扶工作?!?/p>
我立即答應:“可以啊,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就去吧?”他又解釋說:“這么大的誤會,不知道吳金玲同志是否諒解?我們早一點去,就能早一點解除誤會,早一點讓她心安?!?/p>
“行,那就陪你去一趟吧?!?/p>
焦圣學還要回辦公室拿起草好的決定書,蘇愛平剛才算是聽了個清楚明白,她說:“肖科長,想不到你的效率這么高,昨天接著就去找吳金玲了。當時,你讓我找她的家庭住址時,我就知道你要去找她,想不到你已經(jīng)去過了?!?/p>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是你給了吳經(jīng)理壓力,不然,吳金玲再回來上班,不會這么快。”
“昨天上午去找到了吳金玲的家,她們家很困難,父親殘疾,奶奶癱瘓,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跑了。全家人指望她掙錢,可是,她又被開除了。下午我就跟吳經(jīng)理反映了此事,她當時答應解決的。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吳金玲會感激你的!”
我出門的時候,她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