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你那破槍快點行不行!右邊要沖過來了!”李巖剛剛用盾牌硬扛了一次擦碰,整面盾牌的邊緣都被“啃”掉了一大塊。
“閉嘴,你的吼叫產(chǎn)生了120分貝的無效信息,影響我的計算。”林風頭也不回,“百分之八十一…八十二…好了。”
又一聲槍響,右翼的威脅被精準拔除。
“不行…”秦瑤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的身體晃了晃,“我的空間正在被它們同化…我快要抓不住了…”
李巖見狀,目眥欲裂。他看了一眼越來越多的敵人,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扇冰冷的石門。
“再撐一下!”他對著所有人,也對著自己怒吼,“蕭明初和隊長還在里面!我們要是倒了,他們就全完了!”
這句話,仿佛一劑強心針。
秦瑤原本渙散的意志重新凝聚,她雙手結(jié)印,將空間之力從大范圍的場域控制,收縮成一面最堅固的,護在門前的空間壁。
林風的計算速度,也憑空快了一絲。
他們不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而戰(zhàn)。
他們是盾。
是那扇門前,最后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線。
就在這時,天空中所有的黑色裂縫,突然開始融合。一個巨大到遮蔽了整個小鎮(zhèn)上空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裂口,緩緩張開。
一個比之前所有“噬序者”加起來還要龐大,形態(tài)更加不可名狀的巨大虛空,從裂口中,慢慢探出了它的“身體”。
一股純粹的,能凍結(jié)靈魂的絕望感,隨著它的出現(xiàn),席卷了整個戰(zhàn)場。
林風那臺超級計算機般的大腦,第一次出現(xiàn)了宕機般的空白。
“主巢…來了?!彼幌蚱椒€(wěn)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絲顫抖?!拔宜悴怀鰜怼@東西…沒有邏輯?!?/p>
沒有底層邏輯,就意味著“因果律”步槍失去了作用。
李巖抬頭,看著那個如同神罰般的巨大陰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鐘樓大門。他摸了摸腰間最后一排高能炸藥,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慘烈的笑容。
“秦瑤,林風,你們還剩多少力氣?”
秦瑤沒有回答,只是將最后所有的精神力,全部灌注到身前那面已經(jīng)薄如蟬翼的空間壁上。
林風沉默地將步槍的模式,從“因果律”,調(diào)到了“過載自毀”。
“看來?!崩顜r咧開嘴,鮮血從他的嘴角淌下,“我們得玩把大的了?!?/p>
鐘樓頂端,一直旁觀的擺渡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看著下方準備拼死一搏的三人,又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主巢”,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混雜著欣賞與憐憫的復雜神情。
鐘樓核心,時間的熔爐。
蕭明初的意識在金與紫的狂濤中沉浮。
這里沒有物質(zhì),沒有能量,只有純粹的法則在互相碾壓。
他的身體,或者說他僅存的“概念”,就是兩種法則沖撞的唯一戰(zhàn)場。
一邊是構(gòu)筑萬物的秩序金焰,另一邊是歸還萬物的混沌紫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