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寢宮。
孟元洛著急忙慌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自己母妃眼前,他躬身就要行禮,卻被貴妃阻止:“行了,這里就咱們母子二人,何必在意那些虛禮?”
“你就說吧,今日來尋我有什么事?”
孟元洛坐在了自己母妃左下角的位置,宮女很快端著茶盞奉上,隨即又是悄無聲息退下。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急切,細(xì)聽之下又有些亢奮:“母妃,老三他。。。。。。?!?/p>
“閉嘴!”
貴妃目光朝著自己兒子看了過來,帶著沉沉的威壓:“此事既然已經(jīng)解決,便爛在肚子里,從此刻起,什么該提,什么不該提?你心中應(yīng)該有個數(shù)?!?/p>
孟元洛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垂著腦袋道:“兒臣明白?!?/p>
“明白就好!”
貴妃語氣恨鐵不成鋼道:“你剛才進店時眉梢眼角那點藏不住的得意是給誰看?你難不成忘了你父皇安插在宮中的眼睛了嗎?”
“兒臣不敢。”
孟元洛委屈巴巴的說著話,貴妃卻是按壓住了心底的那一縷輕慢:“元洛,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你父皇如今最忌諱的就是被人逼迫老三自作孽觸怒天言是他最有應(yīng)得。但你若因此顯得急不可耐落在你父皇眼里便是另一種罪過?!?/p>
她頓了頓,聲音壓的更低:“如今儲位空懸,你父皇雖說只有你二人,可他如今依舊老當(dāng)力壯,不是沒有可能誕下其他皇子,你眼下要做的就是讓你父皇覺得你仁厚穩(wěn)重,堪當(dāng)大任,而不是一個兄弟落難,沾沾自喜的豺狼?!?/p>
孟元洛抿唇,沒有在說話。
貴妃看著自己兒子聽進去了語氣轉(zhuǎn)為戒告道:“這段時間你必須要安分守己,勤勉辦差,對你父皇更要恭順,不該說的話一句不說,不該見的人一句不見?!?/p>
“你外祖父那邊,若是能夠幫忙,我們也不用如此如履薄冰了。”
孟元洛聽見自己母親提到外祖家心底那點被壓抑的煩躁與委屈又涌了上來:“母親教訓(xùn)的是可父皇他遲遲不愿立儲,心思難測,外祖父那邊,不愿幫扶,若是他們能。。。。。。。兒臣何至于此。。。。。。。”
“糊涂!”
貴妃厲聲打斷他,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你外祖家乃是外戚,你指望外戚勢力做大是嫌自己命長?還是嫌你外祖家太過扎眼?你忘了你父皇當(dāng)初是如何登基的,他最防范的是什么?你也忘了?!?/p>
“若是你外祖家為你上下奔走,那就是把你把整個顧家往你父皇的刀口上送?!?/p>
貴妃看著自己兒子那副不服氣的模樣,心頭火又起,卻只能夠按捺住苦口婆心道:“如今三皇子已經(jīng)出事,整個后宮只有你這一位皇子,雖說往后你父皇不是不能生,可這年歲到底是小,又能夠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
“元洛,你聽母妃的,安安分分的靠著你自己在你父皇面前表現(xiàn)。”
孟元洛知道自己母妃所言在理,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兒臣知道了?!?/p>
他在母妃寢宮待了一會兒,隨即又是告退。
回到自己府中,孟元洛心底的那股煩躁依舊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另一邊,孟元洛得到了皇帝的獎賞,這段時間在京城當(dāng)中風(fēng)頭無二。
試圖想要與孟元洛攀附親事的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長公主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也知曉他如今已經(jīng)年歲不小,也確實是應(yīng)該給他安排親事了。
“紹元,這位倒是不錯,是首輔家的孫女與你年紀(jì)相仿,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你要不要見一見?”
孟紹元這幾天被自己娘親拉著看各種女子,他依然是不勝厭煩,卻又不好表明出來,腦海中也不知為何涌現(xiàn)的卻是洛嘉英。。。。。。
他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嚇得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