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崇安?
不。
余幼嘉自聽到‘長平侯’三個字后,便知道,那不是放棄。。。。。。
而是【相救】。
旁人不知長平侯連頗去投奔平陽王,但她卻是清楚得很。
戰(zhàn)事一起,無論用什么辦法開拓,攻城略地,還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都免不了一番動蕩。
不管那位喊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連老將軍,到底是惦記著仍在崇安的膝下獨女,還是對崇安有那么一絲絲掛懷。。。。。。
從崇安出去的人,總會歸于崇安。
余幼嘉原先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不少。
她撐著腦袋,左看右看,先是看了看一臉無措的二娘,再是看了看似乎想聽但也不知有沒有聽懂,眼神中滿滿全是‘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講什么,但你們都好厲害’等贊許之色的朱焽。
最后,她才看向細細將牛皮紙卷好,收入懷中的朱載,有些感懷,亦有些真心稱贊道:
“二公子的才能原來在軍務上?!?/p>
光是看一眼列陣軍紀,便看出有誰的作風,是誰的部下。
此等天賦,他若謙稱自己為天下第二,只怕沒有人敢做天下第一。
淮南王這兩個兒子,一文一武,文能說出‘天下為公’這樣震撼人心的話,武能有如此敏銳的軍事才干。。。。。。
若是淮南王要謀反,根本不用找其他人,自家人就個頂個的好用順手。
只可惜現(xiàn)在反的是平陽王,且淮南王似乎不太愿意跟著平陽王一起共同抗擊朝廷。。。。。。
余幼嘉心中腹誹,口中卻是沒忍住,干脆直率的問了出來:
“你剛剛說以平陽的地理方位,若得崇安,能作樞紐,想必說的是崇安這個地方,無論是北上還是西進都十分方便。。。。。?!?/p>
“那若是平陽王意圖南下呢?”
看過地圖之后,誰都知道平陽的南邊是哪里。
故而余幼嘉此言一出,屋內(nèi)原先熱絡交談的氛圍宛若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霎時寂靜無聲。
朱載抬眼,眉眼間少年人的鋒芒與余幼嘉的銳氣相撞,此夜凝滯不開的夜色,終于后知后覺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朱焽生怕兩人有所沖突,好脾性的接話道:
“平陽和淮南兩家是世交,想來應該不會。。。。。。。”
“阿兄,你莫要再如此純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