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shí)序從床上掉到了床下。
他緊緊的抱著他那條受傷的腿,疼的緊咬牙關(guān)。
“你怎么了?”她急忙走過去,“霍時(shí)序,你是不是腿疼???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p>
宋南伊轉(zhuǎn)身要回房間拿手機(jī)。
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不用,忍一會兒就好了?!?/p>
壓抑沉啞的聲音,從牙縫中透出。
院里昏暗的路燈光亮,透過窗子,落到他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宋南伊不知如何是好。
她要開燈,被他攔下,“別開燈,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p>
“你狼狽的樣子,我看的還少嗎?霍時(shí)序,這個(gè)時(shí)候,你要的什么面子?!?/p>
話雖這樣說。
宋南伊還是將指尖收了回來,維護(hù)了他,不必要自尊。
“沒有止痛藥嗎?”
“在抽屜里,不過那藥,吃多了,效果已經(jīng)……”他說話漸漸有了力氣,“……我許久沒吃了,能挺得住。”
他的呼吸隱忍。
宋南伊覺得沒這么硬挺著的必要。
她拉開抽屜,找到了止痛藥,掰了一片,遞到他嘴里,“吃一片吧,好過這樣挨著。”
霍時(shí)序還算聽話。
就那么干吞了下去。
宋南伊無聲輕嘆,“你本身就有研究藥物的公司,研制一款治療你腿疾的藥,就這么難嗎?”
“不難?!彼c靠在大床邊上,胸口還因剛剛的疼痛,在不斷的起伏著,“就是想讓自己疼,我想這種疼,比起你前世在產(chǎn)床上的那種疼,要輕一千倍,一萬倍,對嗎?”
宋南伊沉默了。
這件事情,是兩個(gè)人永遠(yuǎn)跨不過的坎。
傷疤一再的揭開,那疼就一直在。
她想忘記了。
不是忘了仇恨,是跟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