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白霧裹著草藥香充滿了整間屋子,嶄新的浴桶熏得發(fā)亮。陳洛兮攥著衣角站在浴桶旁邊,手指把衣角掐出幾道褶皺,腳卻像釘在青石板上似的挪不動。
木桶里浮著草藥的碎末,水面晃悠著她映在里頭的影子,額頭劉留海被熱氣熏得打了卷。
王野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好了沒有?”
陳洛兮咬了咬下唇,脫下衣服時都聽見自己心跳。木桶不算小,可她蜷著腿坐下時,總覺得水面漫到胸口的位置格外燙。
或許是緊張的情緒讓她漸漸忘記了水溫,眼睛猛地閉上閉對著門低聲喊道:“好了!”
聽見陳洛兮的聲音,王野清了清嗓子:“那我進(jìn)去啦!”
開門進(jìn)入,背身關(guān)上門,王野來到浴桶旁,目光落在她發(fā)頂,刻意避開了水面以上的地方,把手輕輕搭在陳洛兮的肩膀上:“跟著我的節(jié)奏呼吸?!?/p>
“呼,吸,呼,吸。。。。。。?!?/p>
陳洛兮跟著照做,可注意力總不受控地飄向王野。他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有那么一瞬,熱氣模糊了視線,她恍惚覺得王野離得極近,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王野忽然向前傾身:“不對,雜念太多,氣息的節(jié)奏都亂了。”
王野的呼吸拂過她額角,帶著微涼的風(fēng),“閉眼,想著丹田處有團(tuán)暖火?!?/p>
陳洛兮猛地閉上眼,睫毛在眼瞼上顫得厲害。木桶里的水輕輕晃了晃,許是她太緊張,竟帶起些微的水花濺在桶沿。聽見自己亂了節(jié)拍的喘息,混著他低低的指引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王野的聲音沉了些:“再試一次?!?/p>
這一次,陳洛兮總算穩(wěn)住了心神,一遍,兩遍,三遍。。。。。。。不知不覺間陳洛兮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直至睡了過去。
看著浴桶中的小美女,王野在當(dāng)禽獸和禽獸不如之間不停的徘徊,也就是藥浴的水顏色比較深,否則他也忍不住動物的本能沖動。
長長嘆了口氣,離開房間在院子里繼續(xù)燒水。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浴桶中的陳洛兮緩緩睜開眼睛,渾身的舒適感讓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咳咳”,干咳聲從后面?zhèn)鱽恚惵遒夂孟袷荏@的兔子,急忙坐回桶里:“你,你怎么還在這里?”
王野聳聳肩:“這話問的,我不在這兒去哪兒?這要是把你掉進(jìn)桶里,那就成大新聞了,四九城一女子,泡澡時溺死于桶中?!?/p>
陳洛兮雙臂抱在胸前:“啊啊啊,不要說了,我還要泡到什么時候?”
王野拍拍浴桶:“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p>
陳洛兮紅著臉:“那,那你還不出去。”
王野就這樣一步一退的向門口走去,陳洛兮惱羞成怒,捧起浴桶中的水就潑向王野:“討厭死了,你快點兒出去。”
王野一個箭步離開了房間,門剛關(guān)上,又被他打開,腦袋探進(jìn)來:“旁邊小盆里是干凈水,別忘了沖一沖?!?/p>
陳洛兮見王野出去,剛要站起來,誰知道門又開了,急忙又蹲下,羞惱的拍打著水面。
大概十幾分鐘,陳洛兮低著頭打開房門:“那個,那個桶里的水怎么辦?”
王野大踏步的進(jìn)入房間:“還能怎么辦,扔了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