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遠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胸中那股被壓抑了許久的熱氣噴薄而出。
他猛地站起身,“敢!”
“陳縣長未竟之志,我愿追隨姜縣長繼續(xù)前行!”
姜若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她要的,就是這股不計后果的血勇。
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林昭遠坐下。
“好。說得好也要做得好?!?/p>
“但你要清楚這條路不好走甚至可以說是兇險?!?/p>
“張登和在江口縣經(jīng)營了多少年?他的關系網(wǎng)盤根錯節(jié)深不見底?!?/p>
“而那個鋼鐵廠,就是他們這伙人的錢袋子更是江口縣的癌癥源頭?!?/p>
“動它就是跟半個江口縣的官場為敵。”
林昭遠的心一沉。這些他何嘗不知。
陳縣長在世時,多少次想對鋼鐵廠動刀,最后都在各種無形的阻力下不了了之。
“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縣府辦里,所有關于鋼鐵廠近三年的文件全都給我吃透。”
“特別是環(huán)評報告,稅收記錄還有歷次的安全生產(chǎn)事故記錄。”
“一份都不能漏?!?/p>
“馬文斌應該會很熱情地幫你準備這些資料的?!?/p>
林昭遠心里一凜,這是在給他打預防針了。
馬文斌不給他下絆子,那才叫見了鬼。
這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隨身的公文包。
包里,那個牛皮紙信封靜靜地躺著。
現(xiàn)在就交出去嗎?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這是陳縣長最后的底牌,是他用生命換來的東西。
如果交出去,無疑是向姜若云納上了一份最重的投名狀。
但……
林昭遠抬頭,再次看向姜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