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落小心翼翼的把蠟燭放在一邊的地上,她伸出一只手在燕清墨面前晃了晃,還真的沒反應啊。
倆人認識這么久了,她還真不知道燕清墨竟然還有夢游的習慣。
這個人怎么渾身都是毛病呢?!
這小時候到底是怎么養(yǎng)的,全是問題。
她撐著下巴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燕清墨閉著眼睛刻木頭,那嫻熟的手法讓她看的是嘆為觀止啊,真是個奇人,別人睜著眼睛都不一定能雕刻出形狀,他連看都不用看,只是摸索著就能把人臉雕出形狀。
這個木頭也不知道被他刻過多少次了,刻臉那部分都比下面細了許多,大概是,雕了磨平,磨平重新雕,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想雕個什么出來。
狄落打了個哈欠,眼皮有點打架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天天在外面跑,身體重傷后還是很虛的,她卻沒有多少時間休息,這連軸轉的在外面跑,身體得不到休息,再加上因為擔心錢舞,她前半夜沒睡好覺,后半夜還被炸雷驚醒了,這一會兒,她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
幾個哈欠打下去,她的頭就開始跟小雞啄米一樣,坐在那一點一點的。
忽然又一聲炸雷,原本還閉著眼睛的燕清墨手上雕刻的動作忽然停了,他眼睛依舊沒睜開,小木頭刻刀又被他重新塞了回去,把貴妃榻下面恢復原樣,他起身就往屏風走。
身上濕乎乎的,夢游中的燕清墨沒管三七二十一,邊走邊開始脫衣服。
等走到床邊了,他衣服也脫完了,光溜溜的往被窩里一鉆,靠在最里面蒙頭就睡了過去,沒一會兒,他的呼聲就響了起來。
狄落睡睡睡,胳膊一抖,一個趔趄,她一下子就醒了,迷迷糊糊的轉頭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她還以為燕清墨冒著大雨又回去了。
也就沒多想,撿起已經(jīng)燒的只剩一點點的蠟燭,她呼的一吹,順手就放在了貴妃榻上,她又打了個哈欠,摸黑回了床上,趴在外側一覺睡到天大亮。
“蕭姑娘,蕭姑娘,您醒了嗎?”
門外面曲康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歪頭聽了一下,沒有聲音,他實在是不好意在一個姑娘門前拍門叫開門,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喊來了小丫鬟,讓她半刻鐘后再敲一次。
說完,曲康風風火火的走了,找王爺去了。
狄落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好像有人敲門,她動了動手指,歪著腦袋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目光觸及的地方有點不對勁,怎么好像睡錯了?!
她昨天晚上怎么爬上床的?!
怎么趴在了床尾?!
好像還睡落枕了?!
她歪了歪頭,捏了一下脖子,再扭一下,她齜牙咧嘴的倒吸一口涼氣,這酸疼酸疼的。
再扭扭。。。嗷一聲,狄落一個后仰頭,直接從床上翻了下去,失重感傳來,她下意識的一拽被子,整個人被裹在被子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