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大大賭字的賭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鼻青臉腫的從后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快點(diǎn)牽馬過來,老子要回去一趟。”
負(fù)責(zé)伺候馬的小二,快步跑著從馬廄里牽出一匹棕色的馬。
男人卻怒火中燒,抬腳踹在了小二的腿上,發(fā)泄著心里的怒火:“你特么能不能快點(diǎn)啊,磨磨唧唧的,敢誤老子的事,老子把你皮扒下來?!?/p>
小二一句話不敢說,唯唯諾諾的俯下身子,讓男人踩著他的后背坐上馬,就這還不覺得解氣,又一鞭子抽在了小二的后背上,怒罵:“滾一邊子去。”
小二齜牙咧嘴的腳步踉蹌著挪到了一邊,看著男人又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一聲大喝:“駕?!彼抗庥脑沟目粗腥讼У谋秤埃畔肫饋砗蟊郴鹄崩钡奶?,他試圖伸手夠后背,夠不著,疼的他直轉(zhuǎn)圈圈。
“等著的,等我翻身了的。”
男人碎碎念著進(jìn)了店。
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手擦著鼻尖冒出來的鮮血,一邊咬緊了腮幫子把那個來做亂的姑娘在心里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在巷子后面穿梭著,一直跑到一家雅舍前,才拉緊了韁繩,不等馬停穩(wěn),就從馬上跳了下來。
雅舍里立刻迎出來一個人,牽著馬就拽去了后院。
男人則是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腳步不停,直奔三樓最里面。
站在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顫抖著手敲了敲門,然后就屏息的等著,一直到房間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進(jìn)”,他才如臨大敵的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門進(jìn)去了。
一推開門,正對著的是一套桌椅板凳,往里面走,就是一處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繡的是一朵梅花已經(jīng)凋零,花瓣隨風(fēng)飄動著。
男人來這里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每次來,他都覺得那屏風(fēng)上的刺繡刺的特別的好,不管是從哪個方向看,都覺的那花瓣像是活的一樣,在半空中飄飄蕩蕩,他盯著屏風(fēng)看,一時間,有些癡了。
直到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碚f話聲,他才仿佛回過神。
“大白天的你不在賭坊里,來這做什么?!”
“老大,奇恥大辱啊,我們被一個小姑娘一鍋端了。”
男人傷心極了,他開賭場這么多年從來就沒碰上過這種人,玩那么一次兩次就撤手,根本就不會上癮。
這在他看來就是奇恥大辱,他都已經(jīng)夠放水的了,誰知道,還沒等他回本呢,那小丫頭片子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就走。
他就納了悶了,怎么會有人不愛錢呢?!
他們賭坊里也不是沒去過女人,可這女人跟男人一樣啊,劣根性,贏了就還想贏,輸了就想撈回來,可關(guān)鍵是,他根本就沒來得及讓她輸,她就不玩了。
這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就算這些都不算,他們那么多人,竟然打不過她,打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太欺負(fù)人了,簡直是毀他道心啊。
男人欲哭無淚,剛想訴苦,門外忽然再次傳來敲門聲,一進(jìn)門,是第二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第二個看見第一個,倆人相同造型,都稀奇不已。
對方是什么人,他們互相都很了解,這冷不防多少年沒看見這樣狼狽的樣子了,嘲笑不至于,但是揶揄總是有的。
“你這是讓誰揍了?!”
“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一樣?!”
“別提了,今天不知道吹得哪股邪風(fēng),真是邪了門了。”
倆人小聲蛐蛐的還沒說幾句話呢,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