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懷先是被發(fā)財弄得一懵,緊接著面露慍色:“我雖然已經和阿寧退親,但還是會娶她過門,你還是要注意些說詞。莫要污了阿寧的清白?!?/p>
發(fā)財無語,若說大公子把小娘子放在心上,可又不關心小娘子的生死,只關注她的清白。
若說不在乎吧,又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不脫,每每提到小娘子就犯癡病一樣。
他壓下心里的吐槽,連忙說道:“大公子,小娘子被三娘帶走了,說是夫人請她品茗?!?/p>
沈沐懷聽得心頭大震,想起母親對溫清寧的厭惡,丟下一句:“表兄,今日是不成了,明日我再陪你去見表嫂?!?/p>
周宗裕不滿地望著縱馬疾行的背影,罵了一句“狐貍精”,嘆了口氣獨自往魏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以他對自家媳婦的了解,晾上一日火氣能小一些,晾上兩日能有心情聽人說話,晾到第三日怒氣反而會回升。
然而,才剛到魏國公府的大門口,就看到自家夫人劉尚觀正踩著馬凳要上車。
周宗裕從馬上跳下來,跑到跟前:“夫人,你要回府嗎?”
“回什么回!”劉尚觀橫了他一眼:“跑哪混去了?是不是找不到你的清寧,又去找清蓮了?”
“能不能不提那個喪門星!”周宗裕語氣煩躁。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到哪都能聽到那喪門星的名字。
劉尚觀柳眉倒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當初求娶我……”
“世子夫人,長公主還在等您?!币坏缆曇舸驍鄤⑸杏^的怒罵。
周宗裕這才注意到站在馬車旁邊的竟然是安定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宋眾玉。
宋眾玉朝他傾身見禮:“世子若是空暇,便一并過去吧?!?/p>
“他哪里有空,就是不上值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劉尚觀一甩袖子,蹬蹬用力踩著馬凳鉆進馬車。
“你又吃哪門子飛醋!是表弟喜得雙胎,我陪他去向安陸侯報喜?!敝茏谠>o隨其后,在劉尚觀身邊坐下,小聲問道,“長公主喚你做什么?”
“不曉得,只說讓我過去一趟?!眲⑸杏^伸手去推人,“離我遠點,我還在生氣!”
周宗裕一把攥住她的手,臉色嚴肅:“你沒做什么事吧?”
他知道安定長公主并不喜歡劉尚觀,如果不是有事,絕不會召見,還是讓自己身邊的女官來請人。
劉尚觀見他抓著自己,心中歡喜才起個頭,聽到他后面的問話,面色再次冷了下來:“我能做什么?長公主也算是我叔祖母,不過是尋小輩說話解悶罷了?!?/p>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免打鼓,想了一圈也沒想出緣由。至于她交代紅袂把溫清寧送去悟塵別院的事,早已扔到腦后。
在她看來,不過一個自甘墮落的沒有依靠的孤女,處理了也就處理了,哪里犯得著入安定長公主的耳。
馬車一路急行,直到在悟塵別院門口停下。
夫妻二人下了車,看到別院外長公主府的親兵,俱都一愣。
“請世子與世子夫人入院,長公主已在院中等候?!?/p>
宋眾玉雖然做的是請的動作,可看那漸漸圍攏過來親衛(wèi),夫妻二人便知道,這別院不進也得進。
“你到底干什么!”周宗裕再次問道。
“我……我什么也沒做呀!”劉尚觀眼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