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行目光柔和的望著她,意有所指道:“沈某能讓妙音婢拿去刺激人,可見你我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畢竟‘人有我無’最能磋磨人心?!?/p>
溫清寧嗔笑著送了他一個眼神:“頭一次知道侯爺竟然還是個厚臉皮?!?/p>
沈鈞行嘴角帶笑:“妙音婢忘了,我原先走商販貨?!?/p>
“沒忘,聽平安說侯爺早年半裸著上身跳過儺戲?”溫清寧表情玩味。
“咳咳咳……”向來鎮(zhèn)定的沈鈞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咳嗽,耳朵通紅,“就跳過一次,那次想多進(jìn)幾種布帛,手上的銀錢不夠,就接了跳儺戲的活?!?/p>
溫清寧臉上的打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欣賞:“阿耶阿娘如果還在世,肯定會很喜歡侯爺?!?/p>
一句話說的沈鈞行心花怒放,如果不是時(shí)機(jī)不對,真想當(dāng)場來一段儺戲。
他抬手掩唇,擋住快要飛出臉頰的嘴角,清了清嗓子道:“這是吉祥和如意,他們二人總攬庶務(wù),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p>
跟著走了一路的兩個人終于得到拜見的機(jī)會,連忙上前見禮。
“吉祥拜見郡君。”
“如意拜見郡君。”
溫清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鈞行把人送到院門處,低聲叮囑:“假設(shè)陸思忠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郎君’,那此人心智絕非常人,今日這一刺激說不準(zhǔn)他會做出來什么事,你若要外出多帶些人手?!?/p>
一回想起溫清寧被劉谷泰截去險(xiǎn)些丟了一條命的事,他就忍不住后怕。
溫清寧頷首:“沒什么必要的事情,案子結(jié)束前我都盡量不出去。”
聞言,沈鈞行放下心來,再一想這幾日府中雜亂,便準(zhǔn)備調(diào)些人護(hù)在院子外。
翌日天清氣朗,溫清寧少見地睡了一個懶覺,與此同時(shí),另有一人入官場后第一次告假未曾上衙。
吱嘍兩聲聲,木門開了又關(guān)。
隱在暗處盯梢的人就看到陸思忠出現(xiàn)在大門外。
他穿了一身新做的春袍,面向大門,發(fā)了會呆,慢吞吞地把門鎖上,隨即幾步一回頭的往外走,滿臉都是不舍之情。
出了坊門,攔下一輛拉客的馬車道:“送我去保寧坊儀王宅?!?/p>
車夫一愣,看著那一塊銀鋌有些犯難:“郎君,王府附近是不叫咱們這種車靠近的,我送您到保寧坊行嗎?車資要不了這么多,只用……”
“可,多的都是賞你的?!标懰贾掖驍嘬嚪虻脑挘雁y鋌放車轅上,“你扶我一把,不要把我這身新衣弄臟了。”
車夫喜滋滋地收了錢,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彎著腰,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地扶著陸思忠上了車。
跟蹤的漢子清楚地聽到陸思忠的去處,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車夫把馬車停在離儀王府最近的南坊門,把人輕手輕腳地從車上扶下來,待人進(jìn)入保寧坊后才駕車離開。
陸思忠站在儀王外望著巍峨壯觀的府門,忽然變得緊張激動。
他先是低頭檢查了一番,撣了撣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又輕輕拍了拍臉,揚(yáng)起笑容拿出拜帖遞給在府門外的守衛(wèi):“大理評事陸思忠求見儀王殿下,勞煩通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