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王陳焐死了?
“我胳膊沒那么長?!标悷o諱送了他一個白眼,“還記得從延祚坊逃跑的那個人嗎?”
“和李崗一起,儀王府丟失的帳內(nèi)兵?!睖厍鍖幫蛑x景儉,“謝少卿曾說李崗喚他小五?”
謝景儉笑得溫和:“郡君好記性?!?/p>
陳無諱癱趴在書案上,“叫小五嗎?可惜不知道他真名。否則定要為他刻碑立傳。
“那小五也是有毅力,躲過龍武軍的追蹤后一路跟著陳焐去了黔州,等到只剩陳焐一人后下手殺人。殺完人他也不跑,留在原地等著人來,大聲說完自己為何殺人后,當(dāng)場自裁?!?/p>
他一拍桌子猛地坐直:“真不愧是修德府兵,果真有血性。”
“這么說那些去延祚坊小院的五個人當(dāng)真是修德府兵?”溫清寧有些驚訝,“不是說年紀(jì)對不上?”
“他們父輩是修德府兵,是為父報仇?!标悷o諱說道,“來信說,那四人隨家人躲至驩州,認(rèn)識了流放到驩州的李崗,五人結(jié)拜。但有個神秘人告訴他們,害死他們父親的是陳焐,可以助他們報仇?!?/p>
沈鈞行皺眉:“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信王。他果然是個瘋子,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真是耗費(fèi)心力的去折騰?!?/p>
“小五可有說他們?nèi)タぞ淖√幷沂裁??”謝景儉問道。
陳無諱“啊”了一聲:“說是去找儀王通敵叛國的罪證,神秘人告訴他們小郡君與儀王私下達(dá)成協(xié)議,不把他通敵叛國的罪證交給圣人。而李崗攔不住他們,又怕他們傷了小郡君就只能跟著一起,然后李崗死了。小五把家眷安頓好后,就去報仇了?!?/p>
聽到這個答案,謝景儉沉默了,他很想罵那四人蠢,卻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
陳無諱拍拍手:“干什么這個表情,各人路各人走,對我們來說儀王死了就是喜事。
“對了,我把信王對儀王做的那些事都告訴了鐘淑妃,不對,該叫鐘庶人,又把鐘庶人每日罵信王的話讓人原封不動地轉(zhuǎn)述給信王聽。他既然那么在意自己被父母忽略的事,那就好好接收下遲來的‘母愛’吧。
“待我有機(jī)會,就放鐘庶人去信王府和他團(tuán)聚,讓他們母子倆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相、處?!?/p>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被艏儑@服,“不愧是殿下,蔫兒壞!”
“表弟的主意?!标悷o諱絕不居功,拉著低頭喝茶沈鈞行一起接受霍純的贊賞。
沈鈞行放下茶盞,望向靜靜聽著的女子:“慢慢來?!?/p>
溫清寧笑道:“到了這一步,我們才要穩(wěn)住,大局為重,我們要謀的是長久,而不是一人?!?/p>
言罷,五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謝景儉待幾人笑容落下才開口。
“郡君幫我驗尸,我便來履行諾言,另有一份喬遷賀禮還在路上,晚些時候送到?!?/p>
他的視線從溫清寧身上移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沈鈞行身上,斟酌片刻,出聲說道:“令堂與先慈是閨中密友,這事不知你有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