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魚膾食肆出來,吳雁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那包袱里裝著吳家所有的錢,是小姑娘以后的依靠。
溫清寧沒有立刻回京兆府廨,她讓吳雁去馬車上等著,留了飛英陪著。
把吳留根繼續(xù)留給李立身看管,又叮囑蔣大地不得對外宣揚孔青竹死訊后放他回去,只帶了平安往蕭家餛飩鋪和段家食鋪走去。
快到宵禁的時辰了,她必須快點,要趁著孔青竹的死訊還沒有傳開前,把所有可疑之人都走訪一遍。
平安打著傘跟在她身后,低聲說著話:“趁著您在食肆審問的功夫,屬下去尋了一趟坊正,又經(jīng)坊正介紹去尋了包嬸子,包嬸子是這頒政坊出了名的長耳朵,各家有點什么事兒,就沒有她不知道的?!?/p>
溫清寧偏頭輕聲問道:“可有所得?”
平安點點頭:“這頒政坊里和孔娘子吵過嘴的一共就兩家,一個是段家食鋪,一個是蕭家餛飩鋪?!?/p>
溫清寧嗯了一聲,說道:“你說?!?/p>
她要聽聽旁人的說法。
平安便把自己打聽的到事說了一遍:“……那段家現(xiàn)在不賣魚膾了,改賣炸魚。但蕭家仍對那孔娘子賣魚肉餛飩的事耿耿于懷,逢人便說孔娘子的閑話。”
“什么閑話?”
溫清寧對閑話的內(nèi)容有所猜測,卻還是問出口做一下驗證。
平安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臉:“就是說孔娘子不守婦道一類的話。”
果然是這種,溫清寧皺眉:“可還有打聽到別的事?”
“還有一件事?!逼桨舶崖曇魤旱酶土诵扒岸螘r間,吳留根偷偷找了一個名叫慈恩婆的江湖術(shù)士看事兒?!?/p>
溫清寧放慢腳步:“看什么事兒?”
“包嬸子也不知道,不過包嬸子說那慈恩婆給吳留根介紹了一個女子做外室,人就養(yǎng)在西市?!逼桨舱f道,“我估計那慈恩婆就是個牽頭,這是知道吳家的事,給吳留根尋個女人生兒子,好從中掙一筆。”
溫清寧又道:“打聽到慈恩婆的住處了嗎?”
“沒有?!逼桨驳?,“包嬸子說慈恩婆也沒有個固定攤子和鋪子,平日里都是走街串巷的尋找有緣人。屬下覺得就是各處亂晃尋找肥羊,回頭找莊大叔借幾個人四處找找,這人都打出名頭來了,肯定不會只做一次,說不定還給別家介紹了。”
溫清寧囑咐道:“可以,注意安全,別打草驚蛇。”
眼看段家食鋪就在眼前,她停下腳步望向不遠(yuǎn)不近地綴在后頭的秦琮文:“侯帥,您有事嗎?”
秦琮文啊了一聲,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誰,你要查案,這畢竟是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