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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倪志遠的隱瞞（第1頁）

沈鈞行瞇了瞇眼，在開口低沉的聲音里已經(jīng)染上了火氣：“說你和程采秋、玄妙觀、姚玲瓏的事！說說你對她們做的事情知道多少？再說一說，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倪志遠臉色一白，趕忙說道：“那先說我和秋娘的關(guān)系吧?！?/p>

說完見沈鈞行沒有反對，方才放慢語速說了下去。

“我和秋娘很早以前就認識，那會兒我只是個從九品的醫(yī)正，沒錢，連個住處也沒有，只能租房。一次陪同僚去吃酒，在那里見到了秋娘。她那時還不是名滿長安的翩翩夫人，只是一個臉上生了面瘡的少女?！?/p>

倪志遠嘆了一口氣：“我見秋娘可憐，就幫她治好了面瘡，我二人也因此結(jié)緣?？上菚r我家中已有妻室，又無力給她贖身，便只能隔三差五攢些錢去看她。”

“秋娘的名聲越來越大，沒多久就到了她正式接客的日子，從那以后我也就沒再去見過她。再相見時，她已經(jīng)成了玄妙觀的觀主，而我也終于熬到太醫(yī)丞。”

聽到他用一個“熬”字，溫清寧眉心微動。

太醫(yī)署升職與別處不同，除了對醫(yī)術(shù)、資歷的要求，還有需要有空位。有些人醫(yī)術(shù)資歷都夠了，但因著上面的人一直沒有退下，就只能在下面干到致仕。

倪志遠這里用“熬”放在別處正常，放在太醫(yī)署就是不正常的，因為他這樣的已經(jīng)算是升遷快的了。

溫清寧壓下心頭的疑惑，繼續(xù)聽他往下說。

“從秋娘那兒，我聽說了她們所做的事情。起初我并不愿加入——畢竟將各府私事透露出去，實在有違……實在有些不妥。”倪志遠原本想說“有違醫(yī)德”，話到了嘴邊，想到自己的身份卻終究換了個說法。

沈鈞行道：“可你還是做了……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

倪志遠低垂著頭：“真要說發(fā)生什么其實也沒有，就是聽秋娘說了她嫁人之后的遭遇——秋娘以為自己是正妻，誰知那商人家中早有悍妻，秋娘吃了許多苦頭，就想有錢有勢，不想做砧板上的魚。

“我待秋娘真心，自然要幫她。其實我能做的也不多，就是把各府的情況告訴她們，剩下的都是秋娘和姚夫人她們自己去操作?！?/p>

倪志遠抬頭望向沈鈞行，第一次和他對視：“我有關(guān)注過那些經(jīng)她們之手結(jié)成的婚事，大多過的不錯，夫妻和睦，志趣相投，這也是我會一直幫她們的主要原因?！?/p>

沈鈞行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接著問道：“都有誰找過姚玲瓏？”

倪志遠搖搖頭：“姚夫人那邊的事不讓我們插手，我只清楚秋娘這邊，秋娘有一個名單，上面記錄了所有找她結(jié)親的人……姚夫人每次到玄妙觀時，都會提前通知清場?！?/p>

沈鈞行眉峰聳起，目光緊緊釘在他的臉上：“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她沒問你要過消息？”

倪志遠不自覺抿了一下嘴，斟酌道：“她讓我打聽過那位郡王的事，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醫(yī)丞，哪里有機會接觸那等貴人?？ね醯钠桨裁}都是由翰林醫(yī)官韓少垣親自去診，脈案都不會交給太醫(yī)署。”

謝景儉聞言，上身微微前傾：“這事你告訴過姚玲瓏嗎？”

倪志遠頓了一下，遲疑著點點頭：“提……提過一句，不過去年過年的時候，姚夫人心情特別好，在玄妙觀設宴小聚，說是終于成了一樁，還說以后不用我去打聽郡王的事情了?！?/p>

聞言，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沈鈞行問道：“成了一樁親事？”

倪志遠“嗯”了一聲：“但我和秋娘都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這種事我們也不會去打聽，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是太醫(yī)，出入各府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