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儉避開潘氏抓向自己的手,皺起的眉頭顯出他的不悅。
“高見賢你有沒有說謊你心里明白?!?/p>
潘氏急的滿頭大汗:“謝少卿,你要是覺得他在說謊,那便拿出證據(jù),可不能空口無憑隨意抓人。我夫君可是右散騎常侍,你隨意抓人,不怕我夫君告到圣人那里嗎?”
沈鈞行手掌重重落在桌子上:“此番問話早已提前向圣人稟告過……如果不是顧及著你們的名聲,你以為會是以設(shè)宴潑酒的方式把人帶過來嗎?”
潘氏仍舊擋在高見賢身前:“可是我兒子不會殺人??!他是個老實孩子,絕對不會說謊……”
沈鈞行冷聲喝問:“謝少卿問起高見賢在姚夫人出事那一天的行蹤,令郎甚至都沒問是哪一天,張口就說在外面釣魚,這要怎么解釋?”
潘氏瞬間啞聲。
她求助地望向高見賢,顫著聲音問道:“真是你殺的嗎?”
“我沒有!姚夫人的死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既然不是你殺的,你那天去哪了?”
“我……我不能說!”高見賢把頭一偏,悶聲悶氣道,“反正我沒有殺人。”
謝景儉道:“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去大理寺慢慢說吧。”
聽到這話,潘氏眼前陣陣發(fā)黑,耳朵里響起嗡嗡的耳鳴聲,天旋地轉(zhuǎn)中,只看到溫清寧的臉在眼前閃過,旋即陷入黑暗。
“娘!”高見賢大喊一聲,想要撲過去,卻被胥吏緊緊按住。
謝景儉表情冰冷,看向高見賢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帶回去?!?/p>
“是!”胥吏手上用力,把高見賢連拉帶扯弄了出去。
溫清寧讓下仆把潘氏抬去客房,又讓人出去尋個大夫過去看看,待把人送走,方才忍不住嘆了上一口氣。
“這高見賢本就不擅長說謊,今日這一番話不知道是提前編好的,還是有誰教過他?!?/p>
沈鈞行道:“高見賢不聰明,要是聰明的話上一次見面就不會漏洞百出。今日這些話必然是有人提前教過他。只是他實在蠢笨,連變通都不會?!?/p>
“如果另外有人,那人會不會是殺害姚玲瓏的兇手?”
“極有可能?!?/p>
接下來又來了十幾名胸口有牡丹紋樣的女子,那些女子都甚是美貌,有的和高采荇一般天真,有的家境不好,或者是在家中處境艱難,無一例外也都留了書契。
問及姚玲瓏要她們幫忙時,卻又一問三不知。
屋中氣氛有些低沉,原本以為只有四五人,沒想到竟然涉及十幾家,而名單上竟然沒有提及這些女子。
疑問一個連著一個,除了姚玲瓏被殺,他們更想知道姚玲瓏私下籠絡(luò)這些女子并留下把柄想要做什么!
溫清寧沉思許久,忽然說道:“侯爺,我想請那位清源縣公家的嫡長女過來說說話?!?/p>
出乎意料,去過書林的幾個女子中,只有清源縣公家這位嫡長女胸口沒有牡丹紋樣。
沈鈞行聽出她的意思,一面吩咐宮婢去請人,一面和謝景儉去了隔壁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