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觀百姓的艷羨討論聲中,溫清寧向眾人深深拜謝,又在一眾的催促聲中回去梳妝。
隱藏在人群中打探消息的有心人悄悄退了出去……
迎親的吉時將近,鑼鼓喧天中,一隊人馬朝著目的地緩緩靠近。
沈鈞行身著絳紫喜服,外罩淺絳袍裳,腰束金鉤革帶,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方,身后跟著親友。
“不是說沒有安排堵門鬧喜,怎么弄了這么多人?”騎在馬上的霍純坐直身子抻著脖子探頭張望,瞧見前面幾乎快把路堵死的百姓,大聲喊道:“新郎來接親啦!有什么招兒都使出來吧!”
自前朝起,便有“下婿”的風(fēng)俗,也就是捉弄女婿。
有的人家讓女婿作一首催妝詩意思一下便開門迎其入內(nèi)。
而有的人家則會以“女婿是婦家狗”為理由,對新郎從盤詰戲謔到毆打取樂。其中鬧出人命者不在少數(shù)。
溫清寧早已和沈鈞行商量定下,二人婚禮中不會出現(xiàn)任何“下婿”的行為。
如今霍純看到前面烏泱泱的人群,便以為是臨時做了更改。
大聲喊完,就看到前面的人群刷的一下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緊跟著往旁邊散開,給他們讓出通道。
霍純有些發(fā)懵:“這是什么意思?準(zhǔn)備把咱們圍到中間收拾?”
沈鈞行的目光從兩側(cè)人群的衣著上掃過,看到他們并未刻意打扮過,猜出這些都是看熱鬧的百姓,雖然有些納悶為什么聚集了這么多人,還是吩咐王炳、關(guān)崖帶人去分發(fā)喜錢。
喜錢不多,一個人只能分到六枚,可這是白得的,自然歡喜不已,于是紛紛笑著道喜。
沈鈞行騎馬穿過此起彼伏的賀喜聲,到了府門外。
平安和發(fā)財看到來人的瞬間,一個點鞭炮,一個吆喝著往里跑。
“侯爺來接親啦!”
沈鈞行翻身下馬,身后是陪同接親的陳無諱、謝景儉、霍純,兩側(cè)是帶著護城衛(wèi)的王炳和關(guān)崖,護送在肩輿旁的則是京兆府廨的眾人。
沈鈞行迎著打趣祝福的目光,兩步跨完了臺階,沖過府門直奔正院。
院子里的一眾賓客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過,沒等看清來人就沒了新郎的蹤跡。
“什么情況?”
“不是說新郎年長小娘子許多歲,這跑起來的樣子怎么像個毛頭小子?”
同樣沒反應(yīng)過來的還有陳無諱等人,他們和兩側(cè)的賓客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尷尬的咧了咧嘴。
“我們不是新郎,我們是幫著迎親的。”
欒先生等人雖然不是每一個都認(rèn)得陳無諱和謝景儉,可看到兩人身上的袍服便猜到他們的身份。
把來人仔細(xì)看了一遍,上前朝陳無諱行禮問道:“安陸侯府沒有派人來迎親?”
陳無諱眨眨眼,問道:“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