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寧帶著韓少垣寫的答案,從醫(yī)館回到安陸侯府時,沈鈞行尚未回來,卻見攬福候在東院門口,而院子里多了許多眼生的仆從。
攬福上前見禮,看到溫清寧在看那些仆從,連忙低聲解釋:“是侯爺吩咐新調(diào)來的人,都有些身手,都是咱們自己人?!?/p>
溫清寧收回視線,一邊往堂屋走,一邊問道:“還有別的事?”
攬福稟報道:“夫人,今兒馬棚那傳來消息,大夫人、大少夫人還有二夫人都回了娘家?!?/p>
溫清寧腳步一頓,稍稍有些驚訝:“大少夫人竟然也回去了?現(xiàn)在回來了嗎?”
攬福點點頭:“大少夫人過了晌午就回來了,二夫人比您早一些進門,只有大夫人沒有回來?!?/p>
溫清寧問道:“可有看到她們回府的樣子?”
“樣子?”攬福怔愣了一瞬,“我去問問?!?/p>
溫清寧把人叫?。骸安挥锰匾馀?,想來馬棚那邊的人也沒注意到。”
“夫人,二夫人過來?!辨九~傳的聲音響起。
溫清寧對攬福笑道:“這可真是不能背后說人,咱們正說著她呢,正主就過來了。”
攬福提醒道:“夫人當心,恐怕來者不善?!?/p>
溫清寧頷首,命婢女把人迎進來。
攬福退出屋子,隱在暗處,以備不時之需。
胡氏一踏進東院就忍不住四處打量,看到滿院子的下人時心里抽痛。
怎么用了這么多下人,這得給多少月錢!
念頭一起,又反應過來,東院的開銷安陸侯府是一個銅子兒都沒有出。
不等心痛緩解,胡氏看到等在廊下卻沒有來門口迎接自己的溫清寧又有些不痛快。
她揚起笑臉:“四弟沒在府中陪著你?都知道你們小夫妻新婚燕爾,關系好到敲鑼打鼓!”
溫清寧聽出那隱藏在打趣中的酸意和不滿,順著胡氏的話笑了起來。
“二嫂和二兄不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二嫂要是需要,也可以把那日奏樂的伶人請去院子里,不過二兄可會跳儺戲?也不拘跳的多好,隨便揮揮胳膊、踢踢腿就成,最重要的是心意。”
胡氏噎住,看過去的眼神帶出幾分不滿,只覺得溫清寧在向自己顯擺。
她要是讓沈銳行給自己跳儺戲,沈銳行能從外面找個跳儺戲的人給她驅(qū)驅(qū)鬼!
溫清寧點到為止,待婢女奉完茶后,笑著問道:“二嫂怎么想起來我這兒了?我還以為有了前面的事,咱們的關系就崩了呢。”
她說的太過直白,胡氏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唉!和四弟婦說些掏心窩子的話,這府上的事真說起來和咱們有什么關系?雖然說夫妻一體,可現(xiàn)實卻是同床異夢?!?/p>
胡氏故意嘆了一口氣。
“當初老侯爺上我娘家提親的時候,曾做過承諾,只要我能嫁過來,他的私房會留給二房。不怕你笑話,我娘家同意這門親事也有讓我貼補娘家的意思?!?/p>
胡氏父親在世時曾官至秘書監(jiān),而胡氏的兄長現(xiàn)在也擔任著秘書少監(jiān)一職,可以說是真正的清流之家。
可是和有實權的翰林學士、給事中、御史等清貴官員相比,秘書監(jiān)官員的清貴主要體現(xiàn)在名聲上——整日與書籍相伴,遠離實物、俗務,是真正的“高潔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