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來儀閣內(nèi)燈火通明。大宋的八賢王、龐太師、逍遙侯夫婦、公孫大人、沈良、陸云、楚楚、包母等人齊聚于此;
高麗一方的郡主、樸將軍、崔尚書及隨從也悉數(shù)在場,外加一眾衙役與侍衛(wèi),將不大的閣樓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龐太師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咄咄逼人:“包拯,一日之限已到,真兇你可拿到了?”
包拯抬眸,目光平靜地迎上他:“龐太師,回答您之前,我倒想先問一句——您要的,是真兇,還是殺我的借口?”
龐太師捻須冷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反正今晚,老夫總要在二者之間選一個?!?/p>
“那太師恐怕要失望了,”包拯輕哼一聲,語氣篤定,“結(jié)果定不會是您最想要的那個?!?/p>
“廢話少說!”龐太師臉色一沉,語氣陡然嚴(yán)厲,“包拯,如今你的家族,乃至整個廬州城百姓的性命,都捏在你手里。你若說錯一個字,老夫即刻便讓你人頭落地!”
月瑤心想,原來這么早包拯和龐太師就結(jié)下梁子了,怪不得包拯當(dāng)官后,龐太師總和包拯過不去。
“好。”包拯不再與他周旋,轉(zhuǎn)向眾人,“那我便先解開‘殺人十字’之謎?!?/p>
他看向沈良,“沈大哥,麻煩你將那盞燈滅掉?!?/p>
“好?!鄙蛄家姥陨锨埃迪擞蜔?。
“那天晚上,楚楚從窗外潛入時,高麗太子正欲對小艾施暴?!?/p>
包拯緩緩開口,指向頭頂?shù)姆苛?,“?dāng)時的燈光,便如現(xiàn)在這般——?dú)⑷耸?,就在那里?!?/p>
眾人抬頭,果見一道十字影子清晰地映在房梁上。
楚楚立刻點(diǎn)頭:“對!當(dāng)時就是這樣!”
樸將軍疑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上有人。”李蓮花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包拯頷首:“沒錯,殺人兇手當(dāng)時就躺在梁上?!?/p>
月瑤追問:“可那影子是垂直的,橫的影子又是哪里來的?”
“這個,就得問楚楚了,她最清楚?!卑聪虺?。
楚楚一愣,茫然道:“我?我怎么會知道?”
包拯走上前,拿起一旁事先準(zhǔn)備好的油燈,掀開外面的燈罩:“大家看看這盞燈——正是當(dāng)晚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盞?!?/p>
“呀!燈罩里有只毛毛蟲!”有人驚呼出聲,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對,就是這條毛毛蟲?!卑忉尩溃八跓粽謨?nèi)貼近燈芯,影子被放大后投在墻上,恰好與房梁上垂下的帽繩重疊,二者合一,便成了那個十字影子?!?/p>
話音剛落,房梁上突然躍下一道身影——正是陸云。
月瑤佩服地看向包拯,暗嘆這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竟能被他串聯(lián)起來,實(shí)在厲害。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李蓮花,卻見他只是笑瞇瞇地站著,臉上毫無驚訝之色。
李蓮花察覺到她的目光,寵溺地笑了笑,湊到她耳邊輕聲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