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在村外警戒,步兵舉著火把,到村里掃蕩。
“他娘的,怪的很!都躲哪去了?”劉宗敏罵罵咧咧,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自己本就是義軍,為何村民要躲著自己?
莫非這些村民都能提前知曉義軍動向?這不可能啊。
村子消息通常很閉塞,村民大多都在村子附近活動,一輩子都不怎么出縣的,有時殺到了,還有些村民貪戀自家財物和糧米,舍不得離開。
但這村子不同,除了房子在,別說正屋灶房里啥都沒有,就連門板都沒了。
家家戶戶黑燈瞎火,風吹過如同鬼嚎,聽起來瘆人。
灶房墻邊堆柴草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
流賊你看我,我看你,有些難以置信。
劉宗敏聽了屬下報告,十分詫異,下馬也進村查看。
還真是,家家空蕩蕩,別說找點糧食打糧了,連柴草都沒。
他手執(zhí)馬刀,一刀扎在墻壁,撿起一個掉落的布娃娃,擺弄道:“這鞏縣真夠邪門的,這不得十天半月收拾?半月前咱還在靈寶呢!”
劉宗敏幼年成長環(huán)境惡劣,是個莽夫,為人性情暴烈惡毒,貪色好殺,卻又勇猛,是李自成帳下第一猛將。
他命道:“把他們房子燒了,看他們出來不出來!”
屋頂多有茅草,士兵又多,一會功夫整個村子火光沖天。
除了噼里啪啦聲和煙燎味,沒人哭喊。
劉宗敏連個本地向導都抓不到,只得離開杜溝。
抹黑繼續(xù)南下,可地形不熟,只能順著大道走。
“嘿,這次來鞏縣,真是怪事連連,村村沒人,這路修的卻如此平坦寬敞,俺走南闖北,還沒見過這么好的大路。”
他晃著火把,好奇打量煤渣鋪設的大道,兩旁栽種有柳樹,留有路肩,路面寬度一致,通往黑夜深處。
五百騎兵和一千步兵手舉火把照路,有兵卒嬉鬧著把路兩邊的柳樹也燃了幾顆。
保衛(wèi)黑石關村的社兵注意到北面火光和動靜。
“哨長!北面有流寇!”
鞏東一帶的村子,都撤往鞏東安置,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大隊人馬,不是流寇是什么?
親衛(wèi)哨長周懷禮,負責保衛(wèi)黑石關村及醫(yī)棚的,不等社兵回報,已經察覺,趕忙吹哨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