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樂挑眉一笑,金發(fā)在燈光下泛著柔和光澤,整個人像一團暖陽,毫無防備地靠近:“謝謝,我也認得他,是你搭檔?!?/p>
他看向郝友其,眼神里沒有敵意,只有真誠的欣賞,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郝友其不動聲色地轉動手腕上的表帶與手鏈,金屬光澤在指縫間流轉,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可就在這一刻,苗念卻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溫熱,掌心柔軟,像是一道電流穿過他冷靜的神經(jīng)。
“my
boyfriend?!?/p>
她笑著開口,語調輕快,嘴角彎成一道月牙,眼里盛滿毫不掩飾的驕傲,“帥吧?”
郝友其怔住,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唇角揚起的弧度干凈又純粹,仿佛全世界最好的事都發(fā)生在這一刻。
苗念卻像是怕他反悔挽上他胳膊,“卡樂,你怎么在這?”
卡樂瞥見苗念的姿勢,言語間帶了幾分戲謔。
“看來你把你搭檔惹生氣了?我們西里隊每年都會來喀什做封訓,今天剛剛結束,就碰見了你!”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去吃飯了~”
“好,拜拜~”
二人走進餐廳,窗外的夕陽正緩緩沉入城市輪廓,暖金色的光灑在木質桌面上,像一層薄紗。
苗念點了一份意大利面、一塊芝士披薩,還加了一杯冰鎮(zhèn)檸檬蘇打——她習慣性地把吸管咬得微微發(fā)顫,眼神卻始終沒離開郝友其。
“其哥,你吃什么?”她輕聲問,手指無意識地繞著餐巾一角,語氣里藏著一絲試探。
郝友其沒抬頭,只用食指點了點菜單上的一行字:“我吃過了。”聲音低沉,尾音幾乎被風吞掉。
“你吃過了?”她愣住,下唇輕輕一抿,像是被什么刺到了,“那你為什么還陪我出來?”
他這才抬眼,目光平靜如湖,卻冷得讓人不敢直視?!班??!彼c頭,雙手抱臂,姿態(tài)不緊不慢,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能說多幾個字嗎?”她小聲嘟囔,指尖掐進掌心,眉頭微蹙,像只委屈的小貓。
“什么?”他問,語氣毫無波瀾。
“太兇了……”她扁了扁嘴,眼睛亮得驚人,卻帶著一點委屈,“你明明可以溫柔一點?!?/p>
他沉默片刻,指節(jié)在桌面輕叩兩下,節(jié)奏緩慢,像心跳。然后側過臉,望向窗外那片被染成橘紅的天空,嗓音低?。骸拔冶緛砭瓦@樣。嫌兇的話——現(xiàn)在左手邊挑一個,換了我就行?!?/p>
苗念怔住,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她低頭看著自己面前那盤意大利面,叉子停在半空,醬汁黏在叉齒上,遲遲沒有送入口中。
空氣凝滯了幾秒,連背景音樂都變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