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其搖頭,目光落在他臉上,語氣極輕,卻重如磐石:“念念要緊?!?/p>
“嗯!”苗岑點頭,嗓音哽住,像一塊石頭壓在胸口。
就在這時,廠房深處傳來一聲悶響——不是槍聲,而是某種機(jī)械裝置被觸發(fā)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紅光從角落閃出,映亮了墻壁上斑駁的銹跡和一張張驚恐的臉。
苗念被綁在椅子上,手腳皆被鐵鏈鎖住,嘴唇干裂,眼神卻依舊清醒。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戴著墨鏡的外國女子,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苗念,中國乒乓球運動員。世界冠軍,很了不起的小朋友!”女人俯身靠近,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力道狠厲,“你們苗家,是不是都這么天資聰穎?可惜啊……天賦再好,也敵不過一顆針?!?/p>
她緩緩抽出一支針管,玻璃管內(nèi)液體幽藍(lán)如毒蛇之眼,反射出冰冷寒芒。
“聽說運動員要是被打了一針,就得永久禁賽?!迸溯p笑,聲音甜膩得令人作嘔,“本來想著,你哥哥要是不從……這些可都是招呼你的!”
苗念猛地抬頭,瞳孔驟縮,開始瘋狂地環(huán)顧四周——
這里是一間廢棄的車間,空曠、寂靜,只有遠(yuǎn)處隱約傳來的風(fēng)聲,像是遙遠(yuǎn)世界的回響。
“別看了!”女人一把掐住她的臉,指甲嵌進(jìn)皮肉,“這間廠房!四周都沒有人!異國他鄉(xiāng)!你還想著有人救你?要不是因為你們運動員不能輕易出國,我們早就找到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針尖輕輕抵在苗念頸側(cè)皮膚上,距離只差毫米。
就在這一刻——
“boSS,苗岑來了?!?/p>
苗念看著遠(yuǎn)離自己的針頭不禁大口大口的呼氣,女人攏了攏頭發(fā)?!翱磥恚玑€真是很愛你這個妹妹呢!”
廠房大門“轟”地被踹開,鐵皮扭曲變形,塵土簌簌落下。
苗岑一眼便看見了——
被粗暴綁在正中央的苗念,手腕被麻繩勒得發(fā)紅,臉頰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嘴唇微微顫抖,卻死死咬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像一盞在風(fēng)中搖曳卻不滅的燈,直直望向門口那個身影。
“念念!”
聲音撕裂空氣,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嘶啞。
“哥……”她哽咽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苗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