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撲面而來,帶著某種清冽的干冷。如冰刀刮過面頰,刺得人微微一縮。
姜姚心急如焚,顧不上天寒地凍,燕春樓外停著一排馬車。她怎么找不到薛府的馬車。南風館如今的啟動資金來源于錦鯉成衣鋪?,F(xiàn)如今成衣鋪讓人堵了,這無疑掐住她的脖頸,那可是她的經(jīng)濟命脈。
謝燁急沖沖跑上前,揪著她的領(lǐng)口往后拖拽。他鼻頭冒著汗,心不由打著鼓?!跋暮桑@邊,這邊?!?/p>
姜姚見孫玉龍率先登上馬車,不由一愣?!皩O國舅,同路?”她顧不上許多,連滾帶爬上了馬車。
孫玉龍訕訕笑。不知如何解釋。他正追求著懷遠侯家的曹二娘子,剛才小廝來報,安遠伯攜曹二娘子去了錦鯉成衣鋪。
剛才過于急切了。她一時失了分寸,不管不顧跑了出來。一時間沒顧及到孫玉龍與其他人。既然與孫玉龍同路。她豈能放過此次機會。她縮在角落,一臉諂媚說道?!皩O國舅,不好意思,一時急切,失了禮數(shù)?!?/p>
“無礙,快走,快走?!睂O玉龍氣喘吁吁癱在座位上,整個身體占了一半空間。
馬車動了起來,仆入車廂的謝燁踉踉蹌蹌后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姜姚雙手環(huán)胸,翻著白眼,既不施于援手又不出言慰問。
孫玉龍癡癡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謝六郎,你也有今日?!彼謿?,粗魯拽開兩邊的車簾子,車廂的空間過于狹小了。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謝燁板著臉。語氣不佳回敬道:“孫玉龍,你豐腴有余,氣勢不足?!彼碱^微蹙,視線轉(zhuǎn)向姜姚,那家小娘子如此狠心,對心愛的郎君不管不顧的。這真成了倒反天罡。他越想越氣,大搖大擺杵在小娘子對面。
車廂過于狹小,兩個男子又是龐然大物,一個肥碩,一個魁梧。姜姚縮在角落,一時間,車子晃動,她忍無可忍,用腳踢踹著對面的人。對面之人不甘示弱,堂而皇之向前伸展著身體。整個人占據(jù)大半空間。一時間,她不得不后縮,直至擠在車門邊。
“謝六郎氣勢足,有男子氣概,不如入股南風館?!苯Π脒吷眢w抵著車廂壁,陰陽怪氣說道。
謝燁雙手環(huán)胸,氣鼓鼓瞪向她,語氣惡劣駁斥道:“開南風館,我不允?!彼尺^頭,視線不與她接觸。
姜姚氣極反笑,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她用力擠向前,膝蓋磕對膝蓋,她怒火中燒,揉著膝蓋道?!笆裁??
你不允,你憑什么不允?!?/p>
孫玉龍抿著嘴,后縮了半個身位,生怕兩人之間的爭吵殃及池魚。他怯怯瞥過臉,無奈搖頭。這兩人真是歡喜冤家,在外人面前也能吵得不可開交。莫非,他不是外人?一想到此處,他內(nèi)心一陣激蕩。
憑什么?這還用說嗎?商賈之事。一個女子怎么弄。做成衣鋪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尚且艱難。經(jīng)營一家酒樓,那規(guī)模,那難度,可想而知,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搞定的。
謝燁耐著性子,按壓住心中嗖嗖竄起的小火苗。誘哄道:“寶兒姐生產(chǎn)在即,你得照應。”
說道薛寶兒,姜姚蹭一下躬身站起。她攥緊拳頭,按壓在膝蓋上,憑什么,憑什么?她有何義務顧及薛寶兒是否生產(chǎn)在即。她怒火中燒,喘息著,重重喘息著。
“謝六郎,你說什么糊話。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如何照應生產(chǎn)在即的孕婦?!睂O玉龍癡癡笑道,不斷拱著火。
對,她一個未出小娘子如何能照顧產(chǎn)婦呢?況且這種事情不該是播種人的責任嗎?她摻和進來算什么。姜姚越想越氣,動手去掐謝燁的脖子?!爸x燁,憑什么,你哥造的孽,憑什么要我去伺候,你告訴我,憑什么。”
她的嗓門大,一時間,孫玉龍也嚇傻了。
謝燁攀附上她的胳膊,用力推開,身子向前傾,摟住她的腰,騰挪著身子,一歪。
姜姚失了神,頃刻間的功夫。一只大手把她一撈,一拽,一挪。她就穩(wěn)穩(wěn)坐在那人的大腿上。那曖昧程度堪比抓奸在床,她羞愧難當,用力掙扎著,腿腳并用推搡著。
孫玉龍驚得目瞪口呆,果然,謝燁才是那個最懂女人的人。小娘子面頰通紅,忸怩嬌羞的模樣甚是動人。“咳咳”
他假意咳了兩聲。“謝六郎,在馬車上呢,你倆注意分寸。”
謝燁仰著頭,望著羞紅臉的小娘子,意味不明說道?!拔抑溃阌薪?jīng)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