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鈺看到一個落馬的老兵,頭盔被突厥人的長矛掃掉,花白的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
老兵落地的瞬間一個翻滾,躲過身邊自己人的戰(zhàn)馬,老兵沒有去抓另外一個士兵伸出的手,而是抓起地上掉落的長矛,矛尾戳進地面,讓矛尖四十五度角朝向?qū)γ鏇_來的突厥人戰(zhàn)馬脖頸。
然后抽出腰間雪亮的橫刀,一矮身,狠狠砍向另一側(cè)敵人坐下的馬腿,戰(zhàn)馬一聲嘶鳴,雙腿驟然向下跪倒,馬上的突厥人因為慣性,直接飛了出去。
老兵手持橫刀哈哈大笑:“突厥雜種,老夫不虧!”
“噗嗤!”
老兵看著自己胸口前出現(xiàn)的矛尖,嘴角有鮮血緩緩流出,老兵緊咬牙關(guān):“大乾,萬勝!”
然后手中橫刀被他擲出,只是有些偏差,沒扎到突厥人,落在前方突厥人坐下戰(zhàn)馬的屁股上。
老兵身體被一匹戰(zhàn)馬路過,輕輕一撞便撲倒在了雪地上,再也沒有起來,身體被戰(zhàn)馬踐踏而過,變得支離破碎。
五百突厥人哪怕借助下山?jīng)_鋒的優(yōu)勢,也不可能阻攔住三千騎兵,而且還是張臨鈺帶領(lǐng)的騎兵。
當(dāng)山坡另一面的喊殺聲響起,張臨鈺這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平息,一支狼牙箭被張臨鈺身上的鎧甲彈飛,他抬頭看了看山頂?shù)木嚯x。
默默地從懷里摸出一顆炸彈,掏出火折子點燃長長的引火線,然后用盡全力向惡陽嶺上扔去。
張二呆呆的看著那顆炸彈才空中冒著一點火光,如同一顆流星般向惡陽嶺上飛去,他看了一眼距離,然后心中低罵道:“誰家好人扔?xùn)|西比箭射得都遠!五百步!你還用什么弓箭啊,以后揣一兜石頭,拿石頭砸人得了!”
空曠的山頂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突厥人的慘叫和戰(zhàn)馬的嘶鳴聲。
他們的戰(zhàn)馬雖然被堵著耳朵,但還是有些受驚,不過聲音小了太多,很快便被騎兵安撫下來。
這種炸彈是張臨鈺目前能做出的威力最大的炸彈了,黑火藥里面加了白糖,并且用蛋清混合后篩成了顆粒,而且他還貼心地往里面放了一些碎鐵塊。
當(dāng)山頂有戰(zhàn)馬慌忙地奔逃而下,張臨鈺再次掏出一顆,向山頂扔去,然后便大吼:“沖鋒!”
所有士兵都拼命地拍打戰(zhàn)馬,向山頂沖去,頭頂?shù)募冈趦纱伪ㄖ笊倭撕芏啵€是會有一兩個倒霉蛋被流矢射中。
等小白的馬蹄終于踏上了山頂,戰(zhàn)斗就變得簡單了起來,沒有了地形的優(yōu)勢,人數(shù)還處于劣勢,再面對強悍的大乾騎兵,突厥人就變得不堪一擊了起來。
那些簡陋的彎刀和長矛,在馬槊長槍和橫刀的面前,就像是破爛一樣。
張臨鈺每次揮舞手中步槊,都會帶走一個突厥人的生命,他帶著騎兵直接從惡陽嶺上穿插過去。
他是從平緩的南坡出發(fā),而李弼則是從相對陡峭一些的北坡,也就是對著定襄城的一面進攻。
所以李弼等人雖然人多,面對的防守也相對薄弱一些,但還沒能沖上來。
當(dāng)兩支隊伍再次匯合,與惡陽嶺上剩余的兩千多突厥人遙遙對峙的時候,李弼手中握著染血的馬槊,默默地退后了一個身位,讓張臨鈺站在了隊伍最前方。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