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鈺在懷里摸了摸,然后臉色變了變,在許多的官員的注視下,張臨鈺從懷里又掏出七八本折子,又在兩個袖子里掏了掏,然后十幾本奏折全部堆在地上。
張臨鈺蹲在地上翻撿了起來,一邊掏一邊嘟囔。
“不對,這本是《科舉論》。這本也不是,這是《均田論》。這本是《官學(xué)論》,《監(jiān)察論》……”
張臨鈺一邊嘟囔,找到不是的就放到一邊,離他最近的崔敦禮聽著這家伙嘴里嘟囔的話,額頭上冷汗“唰”就下來了,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奏折里寫的什么,但光從名字就能聽出一些東西,明顯是為了針對他們世家準(zhǔn)備的!
崔敦禮已經(jīng)在思考了,下次要不還是別招惹這家伙了吧,這些奏折全遞上去,那就等于給他們來了個一條龍服務(wù)啊,弄不好送走幾個也不是沒可能啊。
張臨鈺翻到一本奏折,然后把地面上的奏折又隨意地揣進(jìn)懷里跟袖子里。
“那什么,陛下我給整錯了,那本不是給您的,這個才是,我準(zhǔn)備在藍(lán)田辦個學(xué)院,這本才是,您把那本還給我?!?/p>
李星淵翻看著手中那本奏折,語氣戲謔道:“你想清楚了再說,這可是奏折,你不準(zhǔn)備交給朕?那你準(zhǔn)備交給誰?”
“臣…臣,準(zhǔn)備先交給吳相,這里面的建議還不太成熟,陛下先還給微臣,等臣修改過后,拿給吳相先過目一下,然后再讓吳相給您遞交上去!”
李星淵笑著把奏折合上,遞給了一旁的張阿難:“吳卿,這小子說要先給你過目,那就給你吧,幫他把把關(guān),看看哪里有不合適的修改一番,再給朕送上來!”
裝了一上午泥菩薩的吳玄,站起身,笑瞇瞇地朝李星淵拱手:“是,陛下!”
然后張臨鈺手里捧著請求建造書院的折子,眼睜睜地看著張阿難把奏折遞給了吳玄,吳玄往袖子里一揣,眼看是要不回來了。
張阿難離開的時候,還拐了個彎,從張臨鈺手中把書院的折子給拿走了,張臨鈺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無語了半晌。
這順序錯了啊,他想的是要是萬一沒干過世家,別管是被降爵還是貶官,他都準(zhǔn)備把重修《氏族志》的折子給李星淵,狠狠惡心世家。
但這會看起來,李星淵偏袒自己偏袒得有點(diǎn)厲害,自己這算是大獲全勝了,這就沒必要刺激世家了,這就要換順序了,應(yīng)該先把辦官學(xué)的折子遞上去,從自己的書院開始,從上往下普及,給他們來個以點(diǎn)破面,以后的私塾名字就叫,玉山書院附屬多少多少中學(xué)。
李星淵把張阿難遞給他的折子往手中一拿,也沒看,但臉上的表情能看出來他非常開心:“你不就是想辦個私塾嗎,這種小事下次不要拿到朝堂上說,浪費(fèi)時間!”“諸卿還有事要奏?”
見無人站出來,張阿難就上前一步,拉上了桌案前的黃色簾子。
“退朝!”
殿中眾臣,全部起身,向上方拱手行禮:“臣等恭送陛下!”
李星淵離開以后,吳玄和李弼便率先帶頭往殿外走去,張臨鈺跟著人群往外走,武將里面全是得意的笑聲,薛萬徹這個大傻蛋,還朝張臨鈺拱手恭賀。
“我就說我兄弟不可能有事!雖然哥哥沒幫上多少忙,但還是恭喜兄弟!”
所有官員下了太極殿前的臺階,王珪仿若被霜打了的茄子,渾身上下精氣神沒了一半,只是陰沉著臉自顧自地往皇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