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墨。
落仙城內(nèi),卻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緊張而又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仿佛一根,拉到了極致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許巖背著那柄,用粗布包裹的長劍,面沉如水地,行走在擁擠的街道之上。
他已經(jīng)在這座城里,轉(zhuǎn)了足足兩個時辰。
卻連一個能夠落腳的角落,都未能找到。
“客官,您還是去別處看看吧?!?/p>
“早就,沒地方了!別說客房了,就連柴房和馬廄,都擠滿了人!”
“滾滾滾!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
……
一次又一次的詢問。
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不耐煩的驅(qū)趕,與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的心也隨著這冰冷的現(xiàn)實(sh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沉了下去。
自從那日在小樹林,力斬了太白劍宗的三名弟子之后。
他便再也不敢,走官道了。
只能一路風(fēng)餐露宿,晝伏夜出,從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艱難穿行。
一路上他又遭遇了,數(shù)次截殺。
有聞到了他身上血腥味的魔修。
也有,見他孤身一人,便心生歹念的散修團(tuán)隊(duì)。
靠著藥老的指點(diǎn)與那,“天火三玄變”的霸道。
他雖然,都有驚無險地,活了下來。
但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他身上的傷,從未真正地痊愈過。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迫切地,需要一個安靜的,安全的,能夠讓他,好好調(diào)息一番的地方。
“老師,怎么辦?”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疲憊與焦躁。
“再找找看?!彼幚系穆曇?,也有些無奈,“城南那邊,似乎還有幾家,小一點(diǎn)的客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