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細想,勃然大怒,“豈有此理!竟敢算計到我龐家頭上!”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盞作響,“管家!立刻!馬上把那個逆子給我綁回來!不許他在外多停留一刻!”
而此時,城西一處雅致卻略顯偏僻的別院內(nèi),燭火搖曳。
趙明依淚光盈盈,執(zhí)壺為龐淵斟酒,“淵郎,母親她已知曉你我之事,勃然大怒,說我癡心妄想,要將我速速許配給城南的綢緞商為妾我、我實在無法…”
龐淵見心上人落淚,心如刀絞,握住她的手急道。
“明依別怕!我這就回家稟明父母,我父母從不在意身份門第,只看重品行,你這般好,他們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可是我怕,我怕我等不到那時了,母親將門第只是看的極重,認定我是不配嫁入你們龐家,偏要我斷了心思。趙明依依偎進他懷里,將酒杯遞到他唇邊,聲音哀婉纏綿,“淵郎,若你我既成事實,母親或許就不得不認了。這杯酒,算明依求你,飲下它,行嗎?”
趙明依淚眼懇求,龐淵心神激蕩,加之對趙明依毫無防備,接過那杯合歡酒便要飲下。
就在杯沿觸唇的剎那,別院大門被“砰”地一聲撞開!
龐府管家?guī)е鴶?shù)名健仆沖了進來,為首的管家一眼瞥見龐淵手中酒杯和依偎在其懷中的趙明依,臉色鐵青,厲聲道,“公子!老爺夫人命你即刻回府!這酒,萬萬飲不得!”
龐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愣,酒杯已被管家劈手奪過。
趙明依臉色瞬間煞白,驚懼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你們做什么?!”龐淵又驚又怒,試圖維護趙明依。
“公子,得罪了!回府后老爺自會向您說明!”管家毫不客氣,示意仆從,“護送公子回府!”幾乎是半強制地,將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龐淵帶離了別院。
“放肆,是本少爺平時對你們太寬容了嗎?你們敢這樣對我!放開我?!?/p>
管家絲毫不理會,臨走之前瞪了一眼面無人色、渾身發(fā)顫的趙明依。
這樣的女子,是斷不可能進入龐府的。
他絕不會看著少爺沾染上這樣不自愛的女子。
龐府祠堂,燈火通明。
龐淵跪在冰冷的地上,一臉的決心。
“父親!母親!你們?yōu)楹我绱耍课遗c明依是真心相待!你們怎能這般粗暴行事!”
“真心?”龐老爺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真心對你的姑娘,會給你喝加了料的酒!若非你母親察覺不對,派人及時趕到,你今日便要被她算計了去!我龐家清譽,豈不是要毀在你這個逆子手上!”
龐淵愣住,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明依她……”
“沒有什么不可能,那酒老奴已經(jīng)看過了,絕對不可能看錯,而且已至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人家的姑娘根本不會這么做,少爺,你這是當(dāng)局者迷??!”
管家一臉的關(guān)切,被龐淵反瞪一眼。
“淵兒,管家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如今。。?!饼嫹蛉送葱募彩祝瑢⒄{(diào)查所得一一道來,重點便是那可能牽扯貢品失竊案的青銅項圈。
“她若真是清白真心,何須用這等下作手段?她母親柳氏品行不端,與朝中官員牽扯不清,持有來歷不明可能是贓物的首飾!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家庭,你竟要娶為正妻?龐淵,你從小到大,何曾如此忤逆糊涂過!”
龐淵如遭雷擊,父母的話語與他記憶中趙明依的溫柔善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