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冒險。
于是,在對方灼熱急切的目光逼視下,夕若強(qiáng)作鎮(zhèn)定,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疏離和謹(jǐn)慎,“我和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我認(rèn)識她的女兒?!?/p>
“女兒?!”
紫衣女子瞳孔驟縮,猛地上前一步,幾乎要抓住夕若的肩膀,“她在哪里?!快告訴我!”
“我憑什么告訴你?”夕若反而冷靜下來,故意表現(xiàn)出警惕和懷疑,“你如此緊張,是敵是友尚且未知。我若告訴了你,豈不是害了她?”
紫衣女子聞言,急切的神情微微一滯,她盯著夕若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假,眼中的激動緩緩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她緩緩收回了匕首,但目光依舊牢牢鎖住夕若,“小丫頭,心思倒是縝密。好,我不逼你。但你需明白,若我真是敵人,大可嚴(yán)刑逼供,何必與你多費唇舌?”
她退后兩步,語氣緩和了些許,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玉佩的主人,是我昔日最重要的姐妹。我找她,和她可能留下的血脈,已經(jīng)很多年了。這枚玉佩,是她當(dāng)年從不離身的信物。你既然持有它,并知曉她的名字和她女兒的存在,必然與她有極深的淵源?!?/p>
房間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夕若能感受到對方話語中那份沉甸甸的情感不像作偽,但她依舊不敢放松警惕。
她謹(jǐn)慎地開口,“我怎么相信你?你若真想找到她的女兒,至少該讓我知道你是誰,以及你為何現(xiàn)在才來找她?”
紫衣女子深深看了夕若一眼,緩緩開口道,“你可以叫我紫鳶。至于為何如今才尋來……此事說來話長,牽扯甚廣。我只能告訴你,當(dāng)年我們遭遇大變,各自離散,生死不明。我也是近期才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追查至此。”
她目光再次落到那枚假玉佩上,眼神復(fù)雜,“這枚玉佩,便是最重要的線索?,F(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師姐的女兒她還好嗎?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夕若不敢松懈半分,對方的話語依舊真假難辨。
她沉默片刻,繼續(xù)半真半假地與其周旋,“她……目前還算安全。但我不能告訴你更多。除非……你能證明你確實是她母親的朋友,而非敵人?!?/p>
紫鳶盯著夕若,半晌,忽然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贊賞。
“警惕些也好,既然如此,我不逼你。但你記住,若你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遲早會需要我的幫助?!?/p>
父親的下落?!夕若心中巨震,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她果然知道!
但就在這時,窗外遠(yuǎn)處隱約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和馬匹嘶鳴聲,似乎正朝這個方向而來。
紫鳶臉色微變,側(cè)耳傾聽片刻,快速對夕若道,“今日之事,勿對任何人提起!我會再找你!”
說罷,她動作迅捷如風(fēng),抬手在夕若頸后某處輕輕一按。
夕若眼前一黑,再次軟軟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似乎聽到紫鳶極輕地留下了一句話,“活著就好。”
當(dāng)夕若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離之前被擄巷口不遠(yuǎn)處的街角,仿佛只是不小心暈倒在此。
那枚假玉佩依舊完好地系在她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