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那副慫樣,全是因為怕惹怒了這位主子。
可現(xiàn)在——人家不光答應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狐王嗓音都變了調(diào),話一出口,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沖出去。
方漢青喊住他:“別跑太遠!夜里有動靜,立刻回話!”
“還有——”他語氣沉了半分,“都給我養(yǎng)足精神,明天,怕是要打一場硬仗?!?/p>
這話一出,狐王腳步一滯。
他懂。
那個神秘人,布幻境、召邪祟,一路坑蒙拐騙,哪是省油的燈?明擺著等著下鉤子。
方漢青不指望奇跡,只求能活到天亮。
“明白!”狐王重重點頭,帶著一眾夜狐,風一樣消失在暗林里。
臨走前,那些夜狐沒一個敢直視方漢青,全低頭彎腰,恭敬得像是見了祖宗。
不是因為他們怕他手段多狠——
是他們知道,站在那的,是個能一腳踹飛冥王的存在。
禁地幾千年來,誰見過這種人?
不跪,是找死。
等他們一走,方漢青才緩緩轉(zhuǎn)身。
紅衣厲鬼和紫衣厲鬼,還老老實實站在他身后,寸步未離。
陳子龍他們走了,這兩只鬼卻沒動。
原因就一個:螭吻。
這小玩意兒是方漢青的命根子,丟了,整個禁地都賠不起。
所以,只要方漢青走哪,紅衣就盯哪。
眼下,紅衣抱著臂,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口:
“主人……您真覺得,這事就這么順?”
她話沒說透,但意思清楚。
方漢青斜她一眼,又看紫衣——她正一手摟著螭吻,一手慢悠悠順著它背上的鱗片,小東西瞇著眼,翅膀輕輕一顫一顫,舒坦得都快打呼了。
他笑了:“你話里有話啊?!?/p>
紅衣咽了口唾沫:“不是不信您,是覺得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