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將書信給了蒙質(zhì)與左立,道:“你們自己看吧……”
朱玉不忍說出里面的內(nèi)容,二人看了一番,不禁喜形于色。
左立說道:“殿下,這是大好事!只要殿下您能離開,我們做什么都行!”
朱玉卻轉(zhuǎn)過身,強忍著悲痛:“爾等與本王一起困在三清山數(shù)年,本王視你們?nèi)缡肿悖趺慈绦牧裟銈冊谶@里?”
蒙質(zhì)聞言憨笑一聲:“殿下,您是萬金之軀,我們從追隨您的那天開始就做好了為您盡忠的準(zhǔn)備?!?/p>
“能助殿下您脫困,大乾就有希望,我們死了就死了,讓天下百姓能脫離苦海,我們也算死得其所。”
說著,蒙質(zhì)一拍左立的肩膀,道:“左立,你我抓鬮,決定生死,如何?”
左立豪爽一笑:“成!誰抓了有字的紙團,誰跟殿下一起走!”
無論朱玉怎樣悲痛,犧牲在所難免。
能以最小的傷亡換取他的生存,蒙質(zhì)、左立,以及所有追隨朱玉的人,全都愿意。
時間悄然流逝,三日后,依舊是日落黃昏。
常三不時叮囑身后的人道:“手腳利落點兒,趕車穩(wěn)當(dāng)些,上面裝的那些腌臜之物要是弄撒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知道嗎?”
常三身后有四輛馬車,三輛上面裝著一些雜物,最后一輛馬車則是裝著掏糞的糞桶。
盡管常三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線香等物遮蓋,那味道依舊難聞得很,令人退避三舍。
馬車慢悠悠地到了別院門口。
離著老遠(yuǎn),守在門口的百夫長便罵罵咧咧起來:“常三!你他娘的搞什么鬼?這么大味道?”
百夫長掩著鼻子,沒好氣地問常三。
常三趕快小跑過來,陪著笑臉說道:“劉大人,讓您見笑了,這不今日是掏糞的日子嗎?兄弟們將糞坑完完整整地掏了一遍,味道有些大,您請見諒!”
說著,常三取出幾兩碎銀子塞進了劉大人的手里。
劉大人得了銀子,臉色緩和了些:“你沒親手掏吧?身上這么大味道呢?”
常三搖了搖頭:“劉大人您這話說的,有這些兄弟哪能用我呀?您看,行個方便我們直接走?”
劉大人白了他一眼,道:“馮大人原話,任何離開別院的車馬都要檢查,你們兩個去檢查一番!”
前三個馬車?yán)锩娑逊e的都是雜物,朱玉雖然是被軟禁,但吃穿用度極好。
別院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清理一次。
兵卒們用長槍往雜物堆里面捅了捅,又將雜物堆翻開查看了一番,朝劉大人搖了搖頭。
接下來,兩個兵卒往最后一個掏糞車走去。
常三的眼珠里面瞳孔微微收縮,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