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救我!救救我!孩兒不想死!”
血天的慘叫聲凄厲得變了調(diào),聲音中仿佛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在陸長生那如同巨岳般懸停在他頭顱上方的腳掌陰影下,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血宗少宗主徹底崩潰。極致的驚嚇讓他下身失禁,一股腥臊的液體浸透了他的褲襠,隱約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
“天兒!”
血剎此刻看到兒子如此慘狀,心如刀絞,那一張本就陰鷙的臉龐此刻扭曲到了極致,根根青筋都在額角暴跳。
他性格狠辣兇殘,視人命如草芥,但血天是他唯一的子嗣,是他血脈的延續(xù),更是他未來的希望!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眼前被人虐殺!
滔天的殺意在胸中翻滾,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但看著陸長生那冰冷無情、仿佛下一刻就要踩下的眼神,血剎知道這個年輕人絕非虛言恫嚇。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滴落鮮血,從牙縫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住手!我…我放人!”
接著,他便是猛地扭頭,對著身后一名長老怒聲嘶吼道:“去!把那個叫古蕊兒的小丫頭給我?guī)С鰜?!?/p>
“是,宗主!”
那一名長老也不敢怠慢,立刻轉(zhuǎn)身離去。
整個白骨廣場上一片死寂,只有血天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和血剎粗重如風(fēng)箱般的喘息聲。所有賓客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事態(tài)發(fā)展。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喜慶的壽宴,徹底變成了一場殺氣騰騰的對峙。
不多時,那名長老去而復(fù)返,他手中粗暴推搡著一個嬌小身影。
那正是古蕊兒!
然而,此刻的她,哪里還有半分往日活潑靈動的模樣?她身上的凌霄宗弟子服早已破碎不堪,被暗紅色的血污浸透緊緊黏在傷口上。
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更是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鞭痕、以及烙鐵印,和一些不知名刑具造成的詭異傷口,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皮肉外翻,觸目驚心!
蕊兒小臉看起來蒼白如紙,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裂,唯有一雙大眼睛,雖然充滿了痛苦與疲憊,卻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蕊兒!”
“蕊兒師妹!”
看到古蕊兒這般慘狀,尹雪和沈月凝的美眸瞬間紅了,怒火在胸中燃燒,恨不得立刻將血宗之人皆碎尸萬段!
“長生哥哥!”
古蕊兒也看到了陸長生,黯淡的眼眸中猛地爆發(fā)出希冀的光彩。這時她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氣,猛地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了押解她的那名長老的手腕上!
“??!”
血宗長老吃痛,下意識地竟是松開了手。
古蕊兒趁機(jī)如同受驚的小鹿般,踉蹌著,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撲向陸長生,一頭扎進(jìn)他的身后,接著緊緊抓住他的衣角,仿佛在此刻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委屈與恐懼,哭訴道:“長生哥哥!他們……他們用鞭子打我,用烙鐵燙我,還把我關(guān)在血池里……他們逼問我宗門的功法,我好痛……嗚嗚嗚……”
聽著蕊兒的哭訴,看著她身上那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口,陸長生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狂暴怒火,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轟然在他胸腔之內(nèi)爆發(fā)!冰冷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讓周圍的溫度都驟然下降!
“血宗!一群……該死的雜碎!”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眼神中的寒意,讓不遠(yuǎn)處的一些血宗弟子都不禁感到脊背發(fā)涼。
“人,我已經(jīng)還給你們了!”血剎強(qiáng)忍著立刻動手的沖動,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壓抑到極點的怒火,“現(xiàn)在,立刻放了天兒!”
“放人?”
這時,陸長生緩緩抬起了頭,臉上的冰冷瞬間化為一種極致的嘲弄與森然。他嘴角扯出一個殘酷的弧度,接著猛地爆出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