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當(dāng)素心,將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端到沈琉璃的面前時。
沈琉璃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其一飲而盡。
她只是,緩緩地將那碗藥,推到了一旁。
“素心,”她看著她,緩緩開口,“從今天起,這碗藥便不必再送了?!?/p>
“主公?”
“去,”沈琉璃看著她,說道,“替我,去一趟太醫(yī)院。”
“告訴那里的管事,就說我這幾日,偶感風(fēng)寒,怕是會過了病氣給皇后娘娘。今日的壽宴,便不去了?!?/p>
“是。”
素心雖然心中有疑,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當(dāng)素心消失在靜月軒的門外時,整個寢殿,徹底安靜了下來。
沈琉璃緩緩地走到書案前,鋪開一張空白的宣紙,開始研墨。
“你當(dāng)真要這么做?”
君北玄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充滿了不敢置信。
“不然呢?”沈琉璃沒有回頭,“難不成,還真等著她,將我們所有人都,變成她刀下的亡魂嗎?”
“可……”君北玄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猶豫,“那可是‘金玉膏’的配方!”
“王爺,”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著胸前那枚孤狼墜,輕聲說道,“您放心,我不會讓您輸?shù)??!?/p>
……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沈琉璃將自己關(guān)在寢殿內(nèi),屏退了所有宮人,只留下了春桃一人,在旁伺候筆墨。
她鋪開一張,由皇后親賜的上等澄心堂紙,開始為這位中宮之主,親手默寫藥方。
然而,她的筆,才剛剛蘸飽了墨,君北玄的聲音,便在她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對!”
“你這第一味主藥就寫錯了!本王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金玉膏’的配方,講究的是陰陽調(diào)和,君臣佐使,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雪蓮子’乃是君藥,其性至寒,必須用產(chǎn)自南疆火山之畔的‘火靈芝’來中和!你現(xiàn)在寫上去的這味‘赤炎草’,雖然也屬陽性,可它的藥力,與‘火靈芝’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你這是想讓皇后那個老妖婆,用完了之后,直接變成一具冰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