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運殿內,太子君懷瑾,正獨自一人,凝神沉思。
“殿下?!?/p>
常德悄無聲息地,從殿外的陰影中走了進來,跪倒在地。
“如何?”君懷瑾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道。
“都已按您的吩咐,辦妥了?!背5碌穆曇簦瑝旱脴O低,“靜月軒那邊,我們的人回報,沈大小姐她,確實是將自己所有的云錦,都給獻了上去?!?/p>
“哦?”君懷瑾捻起一枚白子,輕輕地落在棋盤上,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看來,”他緩緩開口,“孤的這位太子妃,遠比孤想象中,還要聰明得多啊?!?/p>
“殿下,”常德看著自家主子那,陰晴不定的臉,試探著問道,“那我們……”
“不急?!本龖谚獢[了擺手,“戲,才剛剛開始?!?/p>
“你去,”他看著常德,緩緩說道,“替孤,去一趟靜月軒?!?/p>
“告訴她,”他繼續(xù)說道,“就說孤,很期待,她三日之后,在那場開春大典上‘艷壓群芳’的模樣?!?/p>
……
第二天,清晨。
沈琉璃便以“病中思鄉(xiāng),情志郁結,唯聞鄉(xiāng)音,或可解憂”為由,通過素心,向鳳儀宮的皇后謝氏,遞上了一份懇請。
她想請一個,來自她母國乾國的民間小戲班,入宮為她唱幾出解悶的折子戲。
當這份請求,送到鳳儀宮時。
皇后謝氏,正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聽著底下妃嬪們的請安。
“哦?”她看著那份由素心呈上來的請柬,眉梢輕輕一挑,“那丫頭,倒是會想些新花樣。這是覺得,本宮前幾日送去的那些賞賜,還不夠讓她解悶嗎?”
“母后,”一旁的趙良娣,連忙上前,嬌笑著說道,“妹妹倒是覺得,姐姐她此舉,并非是在嫌棄您的賞賜。她這是,被您和太子殿下的天威,給嚇破了膽,知道自己斗不過我們,便干脆破罐子破摔,開始自暴自棄了呢。”
“是啊,娘娘?!蓖鮽儒哺胶偷溃罢绽锫犘┟颐抑?,玩物喪志??磥恚@乾國來的女子,終究是上不得臺面?!?/p>
皇后謝氏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緩緩地將那份請柬,放在了一旁。
“準了。”她淡淡地吩咐道,“告訴內務府,好生操辦。別讓人覺得,我大徽的東宮,連個戲班子都請不起。”
“是?!?/p>
……
當這個消息,傳到靜月軒時。
春桃,正手腳麻利地,為自家小姐收拾著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