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軒,深夜。
一個(gè)誰也想不到的人,悄無聲息地找上了門。
那是一個(gè),身著一身素凈的宮裝,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年輕女子。
正是素心。
她沒有走正門,而是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從靜月軒的后窗,翻了進(jìn)來。
她的手上,提著一個(gè)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食盒。
“主公?!彼叩酱睬埃瑔蜗ス虻?,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忠誠(chéng)。
“起來吧。”沈琉璃緩緩地睜開眼,聲音虛弱,“都辦妥了?”
“是?!彼匦狞c(diǎn)了點(diǎn)頭,她將手中的食盒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的,并非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一份早已泛黃的紙條。
“這是奴婢從太醫(yī)院的故紙堆里,找到的?!彼従徴f道,“是當(dāng)年那位醫(yī)女,親手所寫的最后一封家書?!?/p>
聽到這句話時(shí),沈琉璃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她緩緩地伸出手,用顫抖的指尖,將那張紙條,輕輕地捻了起來。
紙條上的字跡,很娟秀,很清麗。
卻也同樣,充滿了一個(gè)將死之人,最深沉的絕望與不甘。
“……吾兒,見字如面。”
“娘親知你,此生怕是再無,開口喚我一聲‘娘’的機(jī)會(huì)了?!?/p>
“只盼你來世,能投胎于尋常百姓之家,不必再受這,皇家富貴的罪。”
“……他們說,我是‘惡疾’纏身,命中注定??晌抑?,我只是擋了別人的路罷了?!?/p>
“那碗,每日由太子殿下親手端來的‘安神湯’,便是送我上路的催命符。”
“只可惜,”紙條的最后,是一灘早已干涸的血跡,“我到死,都未能看清,那碗湯里,到底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字到這里,便戛然而止。
可那字里行間,所透露出來的那股恨意,狠狠地撞入了沈琉璃的心臟!
“好,好一個(gè)君懷瑾!”
在她的腦海中,君北玄的聲音,充滿了無邊的憤怒與殺意!
“他竟敢……他竟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他竟敢,將一個(gè),早已是懷了他骨肉的女人,給活活地逼死在這座吃人的宮墻內(nèi)!”
“這個(gè)混蛋!孤一定要親手,將他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