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離開后,約莫醒來了半個時辰?!睜T寒清回想了一下,如實回答道。
林紜走過去,切了一下燭寒澈的脈象,在燭寒清有些緊張的目光中,從袖子里把正在睡覺的小綠拽了出來。
“咬一口?!绷旨嫲研【G的頭放在燭寒澈的手腕上,小綠委屈地回頭看了一眼林紜,聽話地在燭寒澈手腕上留下兩個血洞。
一旁的燭寒清驀地覺得自己的手腕有點疼,讓他回想起了大半個月前的時候,他也被小綠這么咬了一口。
雖然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是當時那種全身都被麻痹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的。
小綠咬完后便鉆回林紜的袖子里睡覺去了,林紜從腰間拿出自己的銀針布包,讓燭寒清將燭寒澈手臂處的衣服全部撕開,隨即快準狠地用銀針順著手臂的經(jīng)脈一路扎了過去。
一道青色的線緩緩從燭寒澈的手腕處浮現(xiàn),順著針扎的地方往上蔓延,很快就爬滿了燭寒澈的手臂。
“藥材準備好了嗎?”林紜問道。
燭寒清一愣,隨即道:“有些在縣里沒得賣,我已經(jīng)讓人去府城采購了?!绷旨孅c了點頭,倒也沒多失望,她靜靜看著那道青色的線在燭寒澈的肩膀處停了下來,然后慢慢把銀針一根一根收了回來。
相比起她下針的迅速,收針則顯得尤為緩慢,幾乎是每收一根針,就會停下來等一會兒,然后再收一根。
“準備一碗酒,越烈越好。”林紜道。
燭寒清趕緊讓人去準備了一壇子酒來,林紜把銀針泡在酒里,酒香沖淡了滿室的藥味,混在一起,讓人無端地有種想要暈厥嘔吐的感覺。
不過好在這種味道對于林紜和燭寒清來說并沒有什么很大的影響,燭寒清一心只有躺在床上的燭寒澈,林紜則是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抹顯眼的紅色出現(xiàn)在了燭寒澈的手臂上,順著那條青色細線,慢慢往下移。
林紜看見那抹紅色,嘴角緩緩勾起。
就在那抹紅色在燭寒澈的手臂中央星形成一個球的時候,林紜驀地挑起泡在酒中的銀針,不偏不倚,正正好扎在那個球的中間。
“藥材沒到之前,不要動這根針?!绷旨嫷馈?/p>
燭寒清不懂林紜剛才做這些的意思,但他明白專業(yè)的事情有專業(yè)的人做,雖然因著蠱蟲的緣故,他也對毒有點自己的研究,但畢竟比不得林紜浸淫多年。
而且他看得出來,那抹紅色其實就是燭寒澈體內(nèi)的蠱蟲,被小綠的毒吸引,自己移了過來。
不多時,蠱蟲被控制住了的燭寒澈慢慢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坐在床邊滿眼關(guān)心的燭寒清,而是站在床尾,抱著手臂,垂著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林紜。
昨天殘存的記憶還在,他知道是這個面生的女子救了自己。
“師弟,你醒了,可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燭寒清關(guān)切地問道。
燭寒澈這才看到自家?guī)熜?,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聲音沙?。骸皫熜?,我沒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