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的目光盯著,秦香蘭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秦香蘭的手緩緩伸進(jìn)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又緩緩的拿了出來。
等她的手再拿出來的時候,一張折疊的信紙,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間了。
夾著那張紙,秦香蘭緩緩將紙張展開,嘴角噙笑地看著柳昌。
“這位隊長,你可看清楚了,這電報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委派陳向陽同志為運輸隊負(fù)責(zé)人,為下放人員運送過冬物資。
所以,我們是實打?qū)嵉陌凑丈霞壍拿?,來完成任?wù)的,可不是什么私下救濟(jì)下放勞改人,更不是故意破壞運動,助長資本主義享樂思想的壞人!”
瞪著秦香蘭手里的那張電報,柳昌吞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可能呢?這就是一幫臭老九!怎么可能給他們送物資呢?這怎么可能呢?”
聽見柳昌小聲的嘀咕,秦香蘭臉上的笑容終于收斂了一些。
她看著柳昌,沉聲說道。
“這位隊長,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雖然他們是下放勞改人員,但是他們并不是十惡不赦的罪犯!
他們雖然在柳河生產(chǎn)隊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但他們也是我們的同志!
既然是我們的同志,政府就不會放任他們凍死、餓死!
為他們運送物資,有什么問題嗎?
你身為生產(chǎn)隊的隊長,問都不問,就私自給革命同志定罪,這不應(yīng)該吧!
向陽啊,回去以后,你可得和上級反映反映?。 ?/p>
秦香蘭手握上級命令的電報,柳昌這么一個慣會阿諛奉承的馬屁精,哪敢說她說得不對。
只能打著哈哈。
“您說得對!說得對!他們都是我們的同志,政府自然不會放任他們不管的。運送物資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嗨,這事兒都怨那個蔣文華!都是他胡說八道,才弄出這么大的誤會來的!”
柳昌自然不能自已被這口黑鍋,必須得找一個替罪羊出來。
過來告密的蔣文華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想到這兒,柳昌又將視線瞪向了蔣文華。
“蔣文華!你說你是不是閑出屁來了?上級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你們,給你們運送物資,你竟然還敢誣陷人家運輸隊的同志!還來找我告黑壯!引起這么大的誤會,差點兒就誤會了人家運輸隊的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