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翼艷不管了!不管了!他不管惹出多大的貨,不管會承擔(dān)怎樣的責(zé)任了!
他只知道,小零不會游泳,建昀方才的舉動無異于將玄零記上死亡名單,無異于要了玄零的命!
而且,他們的目標(biāo)遠(yuǎn)不止玄零一個,不知有多少無辜可憐的孤兒被他們欺凌折磨,甚至命喪黃泉!
“你……”建昀想說什么,但還沒等他說出來,他的衣領(lǐng)突然又被翼艷松開,全身沒有支撐,“刷”地一下摔到地上。
碼頭的地面是木質(zhì)的,因為長期人流的走動,木頭已經(jīng)變得不光滑。建昀兩次摔到地上,胳膊和腿上已經(jīng)扎進去了不少木刺,衣服也因為粗糙接觸面產(chǎn)生的強大摩擦力磨得慘不忍睹。
他整個后背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火燎火燎的疼,動一下都有抽筋一般的疼痛。
六歲的孩子哪里能承受這樣的疼痛,就算建昀強忍著,眼睛上還是蒙了一層霧,眼前的世界變得朦朧起來。
隱約間,他看到翼艷又向他逼近。他不敢停留,不顧身上成噸的疼痛,一翻身爬起來就準(zhǔn)備跑。
可是,翼艷怎么可能讓他跑掉?
他不顧建昀衣服上的木刺深深扎入掌心,一把捏住了建昀的胳膊,沒等建昀被捏疼地叫出聲來,便一腳踹在建昀的肚子上。
建昀的身體本能往后傾,除了剛剛挨了一腳的痛,他感覺早上吃的早飯都快被踹出來了。他想坐到地上好好緩緩,但沒等他摔在地上,翼艷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翼艷沒等他張開眼睛,便一耳光扇到了他的左臉上,扇的他的鼻子都有些變形了。
“你……”都說“打人不打臉”,建昀明顯被翼艷這一巴掌扇怒了,可沒等他說出一個字,更不要提動手了,右臉上又挨了一耳光。
兩耳光扇得他暈頭轉(zhuǎn)向的。他爸媽一直對他是放養(yǎng),從小都是他欺負(fù)別人,從來沒有別人打他的份,更不要說打的這么狠了。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痛!
兩滴眼淚不爭氣地從他那狹長的眼睛里流出,順著鼻翼流到嘴里,咸津津的,但也苦澀無比。
翼艷看到他這眼淚,就如同火燒澆油,怒氣更旺。
“你知不知道,你讓那些孤兒流過多少眼淚!”
“你知不知道,他們被你折磨所受的痛苦,遠(yuǎn)比你現(xiàn)在承受的多!多得多的多!”
建昀銀白色的頭發(fā)被翼艷死死地攥著,仿佛要把它們活生生的扯下來。事實上,翼艷也這么做了。
等這一波暫時平靜下來,翼艷的手上至少已經(jīng)有數(shù)十根銀白色的頭發(fā)了,他一松手,頭發(fā)隨著海風(fēng)飄向遠(yuǎn)方。
建昀還沒從上一秒的恐懼中回過神來,耳邊便出來翼艷毫無溫度的聲音:“你應(yīng)該慶幸,我拔的是你的頭發(fā),而不是你的腦袋!”
他一睜眼,對上了翼艷噴射著怒火的雙眸,仿佛要把他燒成肉干;但這雙眼睛又是那么冰冷透徹,讓他不敢與之對視,仿佛要將他凍成冰棍。
王國的氣候明明是那么的宜人,但不知為何,他只感覺自己似乎置身在冰窖里,只穿了一件單衣的他全身都被凍僵了,動彈不得;但是,翼艷抓著他的地方,卻如同放了一塊高溫的木炭,灼燒著他稚嫩的皮膚。
或許,他應(yīng)該慶幸,這里沒有刀子,也沒有其他尖銳物品,不然,他可不知道翼艷會不會一刀子捅死他。
他剛這樣想,一抬頭,卻不知何時,翼艷手中已經(jīng)握了一把明晃晃的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