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通情達理”的姿態(tài):
“謝總,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工作沒了就沒了,我也不麻煩您幫我找新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坐牢,那地方,我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了?!?/p>
他頓了頓,看著謝閆塵的反應,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訴求:
“這樣,您幫我搞定法律上的事,讓那些指控我的案子都撤了,警方那邊也別再找我麻煩。然后再給我三千萬,我拿到錢就立刻滾到國外去,這輩子都不回國內(nèi),絕對不礙您和婉寧小姐的眼。”
他早就把這筆賬算得清清楚楚,三千萬對于他來說,足夠在國外買套房子,做點小生意,瀟灑自在地過下半輩子。
而對于謝閆塵來說,三千萬不過是九牛一毛,連謝氏集團一個小項目的零頭都不到。
他篤定,謝閆塵不會為了這點錢,賭上蘇婉寧的名聲和謝氏的未來。
謝閆塵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將手扣在茶幾上,指尖輕輕敲擊著冰涼的桌面,目光銳利地打量著面前的李茂。
李茂臉上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像蒼蠅一樣惡心,可他不得不承認,李茂說的是實話。
這種人,為了自保,真的會說到做到,拉著蘇婉寧一起下地獄。
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周五宴會上,蘇婉寧還為李茂求過情,而許江,卻因為李茂對蘇婉清動手,步步緊逼,非要讓李茂付出代價。
現(xiàn)在看來,許江的堅持是對的,而蘇婉寧的善良,不過是喂了狼。
問題似乎又繞回了原點。
一邊是蘇婉寧,一邊是蘇婉清,一邊是需要他妥協(xié)才能解決的麻煩,一邊是許江為蘇婉清討回公道的堅持。
謝閆塵的眉頭不可置否地皺了起來。
為什么這兩個女人,總是會同時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讓他做這種兩難的選擇?
可這個選擇,似乎又沒有那么難。
蘇婉清雖然受了點驚嚇,但終究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而蘇婉寧,她自己也說了,只是喝了“一點點酒”,卻忘了自己酒精過敏的體質(zhì),即便吃了抗過敏藥,酒精還是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讓她在面對突發(fā)情況時來不及踩剎車。
若是蘇婉寧沒喝酒,他根本不怕李茂的威脅,可偏偏,她喝了。
“把視頻給我看看。”
謝閆塵伸出手,聲音依舊冰冷。